那二人眼睛一亮,顺着银子丢来的方向看,便见乌啼朝他们招了招手。 二人忙奔了过去。 “站住!别靠我们太近!”不等两人走近,乌啼低斥一声,“就站在这儿,听着,把前面那堆脏东西帮我清扫干净了,动作要快,完事了,再赏你们几锭银子。” 二人闻言,立马双眼放光,奔着那垃圾堆便去了。 没过多久二人便将屋子周围清理干净了,乌啼丢了几锭银子打发了他们,这才朝贺兰尧道:“殿下,干净了,可以进去了。” 贺兰尧这才迈动了步子,朝着那木屋步步走去。 三人原本站得远,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走近了,这才听到屋子里传来‘呜呜——’类似于被堵住嘴,想叫又叫不出的声音。 想想也是,贺兰夕婉必定不会乖乖听话,押着她的人只能将她捆绑,封口,这才能制得住她。 “小姐,不用担心,嫁给我之后,你就驱邪了。”屋子里传出男子得意的声音,“算命的说你犯太岁,中邪了,只有我才能帮着你驱邪,你就乖乖从了我,你们家生意也就好了。” “呜呜——” “你想说话是不是?好,让你说,但你可别大喊大叫。” “相公。”屋子里忽然传出女子姑且称得上温和的声音,显然是封口的东西被男子取下了。 屋子外,乌啼差点儿没憋住笑。 她贺兰夕婉,竟有一日,愿意对着一个叫花子喊‘相公’? 不过能让她那般飞扬跋扈的人这么做,想必她是心中压抑着巨大的恶心感,能让她如此隐忍的原因,必定是因为仇恨。 当一个人的仇恨累积到一定程度,她为了报复,可以忍耐许多事情。 “相公,我已经接受现实了,我中了邪,想要驱邪,只能跟你好,但是,这样绑着我,我会很难受的。”贺兰夕婉的声音带上一丝恳求,“你总得解开我的绳子吧?我保证不会跑了的,我既然嫁了你,也嫁不了其他人了,只要你对我好,我将你带回家里,你入赘我家中,给你吃好的穿好的,如何?” “当真?”男子的语气中似有一丝激动。 “当真,我都嫁了你了,我还能怎样?除了你,也不会有其他人要我了,我只能对你好。但我不喜欢这么脏兮兮的你,我有钱,我带你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别这么邋遢好么?” “好好好……依你,娘子,你真好。”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喜悦。 屋子里忽然就没有了说话声,片刻之后,响起一声闷哼,而后是‘扑通’一声。 “真当我贺兰夕婉是那么好对付的。”贺兰夕婉望着地上气若游丝的人,瞥了一眼手中带血的发簪,蹲下身,再一次狠狠扎在男子的背部上,连扎几下,眼见着人断气了才罢休。 “下贱的东西,也配亲近我。”贺兰夕婉冷笑一声,将簪子丢到了一边,随后起身,走向屋外。 摆脱了这个叫花子,她便有时间,实施复仇计划了。 然而等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抬眼看见门外站着的三人,却让她吃了一大惊。 正中央那名男子,颜如舜华,美若玉雕,单薄瘦削,此刻,正用着他那双深若寒潭一般的凤眸望着她。 他眸中一派寂静,如一汪冰冷的湖水,他望着她,朝她轻轻勾唇。 那笑容不带一丝温暖,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可抑制地后退了一步。 “二皇姐,别来无恙。”对面人的声音轻柔好听极了,却让她觉得背后发寒。 他竟然能找到这里…… 贺兰尧踏进了木屋中。 月落乌啼随着他进入,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们想干什么。”贺兰夕婉退后两步,望了一眼地上带血的发簪,忙蹲下身捡了起来,指着贺兰尧,“你要来报复我的对不对?贺兰尧,我已经落魄至此,被贬为庶人,再也不能威胁你什么了,你怎么就不放过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