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酒量当真不差。 上辈子她便牢记一个法则:姑娘在外面混,要么滴酒不沾,要么喝趴十个壮汉。 与贺兰尧一同走向主殿后的花园,到了园中,苏惊羽惊奇的发现——原来这清冷的永宁宫还有这样的一处景色。 她与贺兰尧相识这么久,每每来永宁宫都是直奔主殿,连偏殿都没去过几回,更别说这主殿后的花园了。 这是一处占地面积并不宽敞的花圃,雪白的围栏边上,围绕着成片的鸢尾花,而鸢尾花内,开放着大片的——曼珠沙华。 紫色的鸢尾与火红的曼珠沙华的交织,渲染出一片妖娆的色彩。 “鸢尾是母妃喜欢的。”贺兰尧清凉低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曼珠沙华是我喜欢的,这偌大的皇宫中,只有我这儿才有。” 苏惊羽心道一句,当然只有你这儿会有。 曼珠沙华,又名地狱之花,不祥之花,在皇宫中是禁止栽植的,但他在他的宫里种,也不会有外人知道。 “这花,还有一个名字,彼岸花,据说,是开在黄泉奈何桥边的花。”苏惊羽抬手触摸上一片花瓣,淡淡道,“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走向死亡的人,就是踏着这凄美的花朵通向幽冥之狱。宫中之所以没有栽植,是因为此花不祥。” “不祥之花?”耳畔传进贺兰尧的一声低笑,“谁让我是不祥之人,不祥之人,自然应该养不祥之花。” “我可不管什么吉祥与不祥。”苏惊羽冷哼一声,“花,只要美就行,人,只要顺眼就行,所谓不祥之人,只不过是一种没有依据的传言罢了。” 因为不祥之人这个头衔,他受尽多少冷眼,多少嘲讽。 虽然他未必在意,但是她听着却莫名心堵。 “你是在心疼我么?”贺兰尧不知何时凑到了她的耳畔,浅浅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你怕不怕我这个不祥之人给你带来厄运?” “你能不随波逐流么?”苏惊羽白了他一眼,“别人说你是不祥之人,你就真把自己当不祥之人了?你是被他们的言论洗脑了么?别瞎扯这些有的没的,不是说了要来把酒言欢?” 贺兰尧听着她不在意的语气,莞尔一笑,“好,来吧。” 话落,他起了身,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白玉桌。 苏惊羽也站了起来,这一转身,便看见了那方白玉桌上放置着一把古琴,不禁意外,“你也弹琴么?” “当然。”贺兰尧坐在了桌边的藤椅之上,朝苏惊羽道,“过来。” 苏惊羽轻挑眉梢,走向了他。 那藤椅约莫四五尺宽,两人坐下依旧很宽敞,苏惊羽坐在他的身侧,伸手将酒坛子拖到身前,开了封口。 霎时,一阵香醇浓郁的酒香传入鼻翼,苏惊羽不禁问道:“这是什么酒?” “百花酒。”贺兰尧笑道,“酿制过程十分复杂繁琐,这可是我的珍藏,试试?” “好啊。”苏惊羽笑了笑,将酒倒满了两只白玉杯,而后拿起酒杯,端至唇边抿了一口。 霎时,口腔中便盈满了一阵甘甜香醇的味道,舌本回甘。 “这酒好香。”苏惊羽砸了砸嘴,“我可从未喝过。” 贺兰尧低笑一声,拿起另一只酒杯,抿了一口道:“不然怎么能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