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繁琐精美的嫁衣,看似层层叠叠,穿戴起来倒也是真的复杂,但是——褪下仅仅只需要一步? 这件嫁衣是按着他的严格要求赶制出来的,无论是刺绣还是衣料都是由他自己定的,但这个嫁衣脱落下来的方法……却不是他定的。 他只想给苏惊羽一件最美丽的嫁衣,但他不曾考虑这嫁衣脱穿是简单还是麻烦,这个精妙的设计,显然是小黑自作主张加上去的。 不过这个设计——倒也是很妙。 “殿下,属下这个主意可好?”小黑笑着凑上了前,“当初属下按着您的要求赶制这件衣裳时,便觉得这衣裳要论精美华丽,那必定是一等一的,可要论这穿戴的过程,那当真是有些繁琐,您说,这洞房之夜要是脱件衣裳都要半天,那岂不太浪费时间?*一刻值千金啊殿下,于是属下便擅自改了腰封上的绳结,那编织精美的红绳,贯穿过背后、衣袖、以及裙摆上的红纱,因此只需要扯下那么一根,整件衣裳便会如同散落的花瓣一样掉落……” “脑子倒是挺灵光的。”贺兰尧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难得看你聪明了一回,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属下不敢讨赏。”小黑笑吟吟道,“这个设计,就权当是属下给殿下的贺礼,只盼望着殿下大婚之夜能够尽兴。方才之所以不敢当着苏姑娘的面说,一来是怕她羞涩,二来,怕她说属下不正经……” “你原本就不正经。”贺兰尧斜睨了他一眼,“乌啼都比你正经。” “殿下,我这就不正经了?”小黑撇了撇嘴,似是不满意这个评价,“我若是不正经,那么小青岂不是更加不正经?他送的贺礼,可比我的还狠。” “小青如何不正经了?他素来是你们这些人里最正经的一个。”贺兰尧轻嗤了一声,“你倒是说说,他送的什么贺礼?” “小青说他抽不出时间过来,让我代为转交给殿下。”小黑说着,将手伸入宽大的衣袖之下,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贺兰尧,“这便是他的贺礼,殿下不妨猜猜是什么?” 贺兰尧伸手接过,拧开了瓷瓶盖,只见瓶中是雪白的药膏,他看不出来是什么,便凑到鼻翼跟前闻了闻。 有一股淡淡的莲香,其中还夹杂着其他草木的香气,嗅起来很是清透好闻。 “此物是做什么用的?”贺兰尧瞥了一眼小黑。 “香雪膏。”小黑扬了扬眉毛,“用来缓解——处子破身之痛。” 贺兰尧:“……” “如何?殿下,没有想到吧?”小黑低笑一声,“我早说了,小青是假正经,他看起来是最正经的一个,其实这思想颇为不纯,表里不一,那简直就该称衣冠禽兽,你看,这种药膏他都能有,是不是比我的贺礼还要狠呢殿下?” “用来缓解……”贺兰尧眉头微微耸动,“如何缓解?此物又该如何用?” “殿下,这个你都不懂么?”小黑颇为不可思议地望了贺兰尧一眼,然接收到贺兰尧清凉的目光时,便微微哆嗦一下,不敢再废话,“此药膏在办事之前用,只需涂抹一些在那隐秘之处,便可以……缓解疼痛。” “知道了。”贺兰尧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复又问道,“涂抹在她身上还是我身上?或者两人都用?” 此话一出,小黑差点儿站立不稳栽倒。 这不废话! “殿下,当然是给苏姑娘用的啊……疼的是她又不是你!”小黑叹息一声,心中感慨贺兰尧未免太过于单纯,遂语重心长道,“殿下,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全问我便好了。” “男欢女爱……很疼?”贺兰尧拧了拧眉头,“她会很痛?” “初次必定是难免一痛的,殿下,这个没有办法,每个女子都该经历,苏姑娘自然也不例外。”小黑耐着性子道,“并且,殿下你即便心疼她,也不能放过她,否则她便不算属于你,关于疼痛与否,这种事情殿下你实在不需要考虑,我相信苏姑娘自然会有心理准备的。再则,这头一次是痛,以后那就是享受,哦呵呵呵……” 贺兰尧并未去理会他最后那句话,只又问道:“疼痛该持续多久?” “噗嗤——这个我哪能知晓,每个人的状况未必一样,殿下,你实在不需要这么多顾虑,届时自然水到渠成。”小黑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嘿嘿一笑,凑到贺兰尧跟前。 “殿下,小青曾告诉我一件事,那便是……经历过洗髓换骨之人,虽然体内血液冰冷,可一旦动情,肌肤与血液照样会温热,并且,在床笫之间,那方面很厉害,必定能叫与之行房的人连连求饶,果然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小黑说到这儿,目光满怀向往,“说的我都想去洗髓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