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指的人,可是持有前国师令牌的那个女子?”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消息果真比我还灵通。”苏惊羽望着倚靠在窗台边上那人,他的视线落在窗台上的阳光照耀处,晨起的阳光看似和煦温暖,一点儿也不刺眼,他的手,离那抹光亮只有几寸的距离。 他的手忽然动了动,指尖轻抬,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处光亮挪动过去。 “停!”苏惊羽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别再往前了,收回你那爪子!” “放心,我只是想和它亲近一下。”月光的手在那抹日光前顿住了,他只需要再稍稍伸出一些,就能将那抹阳光抓在手心里。 然而,这样的念头,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他收回了手,转身,望向苏惊羽,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兴许是老天爷看不惯我安逸了这么久。” “你还真是在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苏惊羽挑了挑眉,“看吧,如今能缓解陛下恶疾的,已经不仅仅是你了,据说这位姑娘也懂得星象占卜,如此一来似乎你会的她也会,你担心她抢你的饭碗么?” “我为何要担心?”月光唇角挑起一丝淡笑,“这不是还有你么?” “怎么?把我当成你的救星了?” “不然你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当我的救星来的?” “跟半仙说话,真是没几次能占上风。”苏惊羽状若叹息般道,“想什么都能被你看透了,我终于有点儿理解阿尧为何排斥你,这其中有大半的原因可能是……他怕你比他更了解我。” 如月光这样的人,想在他面前有秘密,很难。 站在他身前,总会让人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呈放在他面前,被他一览无余。 “你来我这儿,宁王是否气炸了?”月光说到这儿,目光中似有点点笑意,“不用掐算,我都能知道,你们必定小小地争执了一番。” “是呢,以他的性格,不发脾气那都算是奇迹了,不过好在,我还能稳住他。”苏惊羽迎视着月光,看清他眸子里的笑意时,眼角微挑,“月光,是我看错了么,你似乎也在幸灾乐祸?为何?” “为他的怒气而幸灾乐祸,他愈闹心,我愈开心。”月光说的慢条斯理,“就像他得知了有人要来和我抢饭碗一样,那一瞬间他必定也在幸灾乐祸,是他幸灾乐祸在先,就莫要怪我这时候幸灾乐祸,得知我有麻烦,他开心,那么得知他不开心,我也开心了,惊羽,你说,这是不是挺公平的?你回去可以告诉他,继续生气,他越生气我越高兴。” 苏惊羽:“……” 这两人究竟何时结了仇了? 若说贺兰尧看不顺眼月光,这个她一早就知道。 但月光素来是个不拘小节,云淡风轻,不会记仇的人,他何至于也变得如此……孩子气。 “惊羽,犯不着讶异。”月光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只轻描淡写道,“我也是人,偶尔我也会有小情绪,无需大惊小怪。” 苏惊羽:“……” 偶尔我也会有小情绪…… 这样的话,从这位半仙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听着有点儿诡异呢。 “这一次来的人,其实也算是我的故人。”月光回归了正题,这会儿又变得一本正经,“严格意义上来说,她算是我的师妹。” “师妹?”苏惊羽拧了拧眉头,“那么她懂星象占卜是真的了?那么她此番前来,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若是善意,她的举止未免有抢你饭碗的嫌疑,一来就露那么一手,这不明摆这让人质疑你的能力?她还持着前国师令牌而来,前国师名声响亮,据说有几位老臣很是激动,她这行为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在挑衅你。” “这其中原因过于复杂了些,有机会我再与你说。”月光淡笑着道,“既然是给我当救星来的,那么你且换上衣裳,替我出门迎师妹吧,师妹远道而来,我若还摆着臭架子窝在谪仙殿里不出来,这似乎很说不过去。” “那好。”苏惊羽应了下来,而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忙又问,“你这师妹不是一般人,恐怕没那么好糊弄,你说,她如果认出了我是冒牌的……” “没有如果,她一眼就会认出来的,她知道我得的什么病。”月光轻描淡写道,“但她绝不会拆穿你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稳住我小师妹,二师妹你可以不用管。” “这他大爷的来了几个师妹?”苏惊羽眼角突突地跳,“不是说只有一个手持前国师令牌的女子么?” “兴许众人把小师妹当成了个小丫鬟,因此没算上她。”月光道,“就好比王爷求见皇帝的时候,带了个随从,你说,太监上报的时候,会说,某位王爷以及他的下人求见么?小人物自然不会算上。” 苏惊羽:“……” 片刻的寂静之后—— “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