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依旧不疾不徐地道:“所以皇兄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功夫好,就活该被蛇攻击?反正它也吃不了我,我就应该大发善心不计较了?那么倘若我不会功夫,今日岂不是要命丧蛇口?” “你被蛇攻击?”贺兰陌转身,冷眼望着身后的贺兰尧,“我看见的怎么是你先去攻击它?你若呆在永宁宫中不出来,那黄蟒想必根本遇不上你,你又哪来的生命危险?” “够了!”身后响起皇帝的一声呵斥,“你们争够了没有?一人一句,可有朕说话的份?陌儿,你自个儿说,黄蟒为何会出现在永宁宫附近?那条路素来很清冷,好端端的,你和月满出现在那儿做什么?” “儿臣起初并不知月满会招蛇来玩。”贺兰陌转过身,望着书案之后的人,轻叹一声,“儿臣方才就说了,月满初入宫,不懂规矩,儿臣已经吩咐了她不少注意事项,唯独忘了将宫中禁蛇一事告诉她,起初儿臣也想不到,她不过一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怎么就敢养那么大的蟒。今日下午她说想要在宫中闲逛一圈,儿臣允了她,不知不觉走到了永宁宫附近,月满说,此处清冷幽静,很适合吹奏一曲,于是便自己掏出了笛子吹曲子,但儿臣万万想不到她吹曲子会把蛇招来玩。” 苏惊羽听着贺兰陌的话,眼角微微一跳。 真是太……无耻了。 这厮承认了自己与月满同行,却不承认那蟒蛇是他怂恿月满招来的。 听月满吹笛,却万万想不到她会引来蟒蛇?真是个不错的借口,这么一说,又应了那句话:不知者无罪。 于是乎,他这是把责任都推给月满,想自己撇个干净了? “你所言可属实?”皇帝听着贺兰陌的话,眸光中似有狐疑之色,“陌儿,你可莫要欺骗父皇。” “儿臣不敢胡说。”贺兰陌垂下眸子,“兴许是因为那时,我正好和月满在一起,于是十弟妹便以为黄蟒入宫一事也和儿臣有关,但事实是,儿臣当真不知月满会招蛇来,儿臣明知父皇厌恶蛇,怎么还会让她招蛇来?如此自找不痛快的事,父皇以为儿臣会做?” “皇兄,依我看,你也不需要再辩解了,你究竟有没有参与此事,咱们问问月满不就知道了?”贺兰陌身后,苏惊羽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 而苏惊羽的话音落下后,贺兰尧也当即附和道:“父皇,儿臣也以为,应该审一审月满。” 皇帝听着二人的话,望向了苏折菊,“去将月满提上来审问一番。” 苏折菊应了声是,转身退出了殿外,不多时,便将月满带进殿里了。 此时的月满双手已经被绳索捆在了身后,口中被布堵着说不出口,乌溜溜的视线扫过殿内的众人,落在苏惊羽身上时,眸中似有一小簇火苗燃烧。 随后她视线一转,落在贺兰陌身上,眸中又带上了丝丝期盼。 苏惊羽见此,心中冷笑。 还指望贺兰陌救她?贺兰陌分明已经是决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 他闹出断袖的这件事儿已经让他名声有损,若是再加上一件引蟒蛇入宫,必定会惹得龙颜大怒,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一天之内闹出两件荒唐事,等同于给他的黑历史增添一抹浓厚的色彩,贺兰陌为了平息皇帝的怒气,自然要将责任撇个干净。 想得真美。 “将她口中的布拿开。”皇帝望着书案前的月满,面无表情道,“朕要听听她如何解释。” 苏折菊闻言,走到月满身前,摘掉她口中的布,不温不火道,“太子殿下说,招蟒蛇进宫一事与他无关,是你自个儿吹笛子招来的,对此,你有什么想要纠正的么?” “什么?”月满闻言,怔了怔,下意识想要否认,却见前方正对着她的贺兰陌朝她无声地做着口型,她望了过去,贺兰陌的口型是:别说。 别说……别说真相? 贺兰陌如今正是背对着皇帝,正对着月满,因此皇帝自然看不见他的动作。 而皇帝看不见,苏惊羽的余光却是看见贺兰陌的唇动了动,忙望了过去,贺兰陌却又闭口不言了。 苏惊羽拧眉。 刚才视线集中在月满身上,竟没有注意到贺兰陌说了什么,但可以确定,应该是在给月满传递着什么信息。 月满那简单的头脑,一个不慎就秒变猪队友,若是她知道贺兰陌将责任全推给她,以她的性格必定要为自己辩解,但如果贺兰陌能有本事稳住她,她兴许就会又被他忽悠。 贺兰陌极有可能让她先承担责任,而后承诺她会想办法救她?月满那般信任他,想必会答应。 不能让她帮贺兰陌隐瞒真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