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身后的马车,“贺兰公子既然来了,为何不下车来相见?” “我们家公子素来身子骨不好,吹不得风,因此不便下车相见。”不等苏惊羽回答,乌啼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古月南柯听闻此话,唇角的笑意有些微凉,“苏姑娘,你家的下人,给我一种高人一等的错觉,主子都不发话,哪有下人抢着发话的?” 苏惊羽原本并不想与古月南柯交谈太多,此刻听她这么说话,却是听不下去了,“古月姑娘,你也给我一种好管闲事的错觉,我们家的下人是什么性格,哪里劳你批评?” “苏姑娘,我批评他,是为你着想。”古月南柯唇角的笑意僵住,“带着这样的下人出门,苏姑娘就不怕旁人说你对下人疏于管教?以致于出门给主子丢人。” 二人同样都是在以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此刻空气中的火药味却十分明显。 两个同样不甘落后的女子,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愿退让谁。 “小羽毛,上车来。”倏然间空气里响起一声清冷如玉石的声音,慢条斯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莫要对牛弹琴,上来。” 贺兰尧此话一出,古月南柯的眼角几不可见的一跳。 对牛弹琴…… 对牛…… 这宁王果真如六妹所言,冷傲又毒舌。 她此刻真想见见这个在云若国被赞颂的神乎其神的男子。 传言,宁王贺兰尧,虽生来体弱,却是个妙人。 传言,他瑶林玉树,不杂风尘,美如玉雕,傲若雪莲,是当之无愧的出云国第一美男。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莲花般的妙人,爱慕的竟是一个丑颜悍女,听闻他曾手捧曼珠沙华,脚踏雪狼军团,声势浩荡地去那女子府门口求爱,此事一时间传为帝都奇闻,出云国人赞他是世间少见的专情人,他所在意的女子他必视若掌中宝。 听他的传言听了那么多,如今总算是能见到真人,可他和她就隔着那么一块布帘,她却都看不见他。 她太好奇他本人是什么模样,可他似乎并没有兴趣出来与她相见。 “苏姑娘且慢。”眼见苏惊羽要转身上车,古月南柯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苏姑娘,方才咱们起争执,我细细一想,不过芝麻点儿的事,咱们就当做翻书一样翻过去可好?你们远来是客,我总该招待招待,我今日所乘坐的马车之所以如此快,是赶着要去二哥的府上庆祝他的生辰,苏姑娘总该认识我二哥吧?我早就听闻你们是朋友,朋友生辰,总该去探望探望,祝贺一番吧?” 苏惊羽听闻此话,脚步一顿。 今日是古月东杨的生辰?那可真是巧了。 “苏姑娘,二哥的府邸离此处并不太远。”身后又响起了古月南柯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不如现在咱们就同去可好?故人相见,二哥想必会很高兴,六妹也在,苏姑娘和六妹,应该挺有交情的吧?她在我面前,可是念叨过你好几回呢。” 苏惊羽:“……” 古月西柚念叨她? 难道不应该是念叨苏折菊么? 话说回来,古月西柚回国也有一段日子了,如今是否还会想着苏折菊呢? “原来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今儿过生辰。”面前的马车中忽然传出贺兰尧的一声低笑,“那还真是赶得巧了,小羽毛,咱们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品,不如现在去街上转悠一圈,空着手去总归不妥当。” 苏惊羽听闻此话,笑道:“说的也是,给人祝贺生辰,总不能空着手。” 于是,她转过身,朝着古月南柯道:“古月姑娘,你先过去吧,我们在街上转悠一圈,挑了礼物再过去,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说完,她便起身上了马车,不再理会古月南柯。 古月南柯见此,拧了拧眉头。 晚些再过去?会不会此话只是敷衍,他们根本没打算去呢? 他们此番来赤南国作甚?今日一别,还会有碰见的机会么? 然而想归想,这大街之上她终究没有强留人的理由,只能看着那两个双生兄弟驾着马车离开。 …… “阿尧,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马车里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