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面上依旧是戴着面具的,自打来赤南国,除了室内,她几乎时时刻刻面具遮脸。 “不,惊羽,于我而言,你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从前,是我太过肤浅……” 古月东杨的话还未说完,空气中便有一道清凉的男音插入,硬生生打断他的话。 “是啊,你总算有点儿自知之明,你不仅肤浅,还很惹人厌,不仅惹人厌,还很自以为是,且,长得还尖嘴猴腮,听着你说话都觉得一股傻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古月东杨眼角剧烈一跳。 这么毒舌的,除了贺兰尧还能有谁? 他循声望去,果真是贺兰尧从酒楼之内踏了出来,步履缓慢,迈到了他身前,直接挡在了他与苏惊羽之间。 “我无数次想将你撂到地上照着你的脸踩一脚,但考虑到出云国与赤南国的和睦关系,我便没有这么做,倘若你不是赤南国的逍遥王,你早让我踩死了。”贺兰尧望着古月东杨,笑的颇为无害,“你该感谢你的这个身份,手下败将。” 古月东杨目光一凛,望着贺兰尧,几乎咬碎了牙。 “你眼睛瞪这么大有什么用?打又打不过我,骂又骂不过我,你还记得你曾被我骂晕的光辉历史么?我若是你,输了这么多次,都不敢再出现在胜者面前,是否因为我要离开了没人再提醒你的愚蠢,令你感到舍不得,这才大老远地策马来送我?若是这样,我真谢谢你的告别,古月东杨,本王今日把话搁在这,倘若你我还有再一次交手的机会,我一定会——打死你。” “你!”古月东杨上前一步,几乎都要忍不住出手。 “很生气是不是?打我啊。”贺兰尧笑道,“快点,你先动手,我就有理由打你,打残了也属于正当防卫,你我此刻就站在你们赤南国帝都的街道上,事情闹大了,错的一定是先动手那个,打我啊,用你的拳头,挥过来,敢不敢?” 古月东杨心中怒火熊熊,攥紧了拳头,却又不能挥出去。 这是赤南国帝都的街道上。 诚如贺兰尧所言,事情闹大,错的必定是先动手的那个。 “好了阿尧,我们都要走了,不跟他闹了。”苏惊羽眼见气氛不对劲,便将贺兰尧扯到一旁,“反正我们也不会再来了,今日一走,或许不会再看见他,你们要是真打起来,咱们离开的时间又要推后了。” “放心吧小羽毛,他没胆子动手的。”贺兰尧云淡风轻道,“在两国联姻这样的关键时刻,应该尽量避免矛盾发生,他很明白这一点。不过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走了,也罢,咱们启程。” “逍遥王,告辞了。”苏惊羽转身,朝古月东杨道,“看在曾朋友一场的份上,奉劝你,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执念太深,终归损人不利已,话已至此,好自为之。” 苏惊羽说完,转身,握住贺兰尧的手,“我们走吧。” 贺兰尧牵紧了她的手,朝着前方的马车而去。 古月东杨站在原地,望着那携手并肩的二人,只觉得心中百味陈杂。 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努力当真没有任何作用,他完全无法撼动那两人之间的情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苏惊羽,我只愿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 “小羽毛,回国的感觉如何?” “真不错。”苏惊羽依靠着贺兰尧的肩,惬意地闭目养神,“兴许是在赤南国的这段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糟心事,以致于我对此处产生了厌烦,如今终于离开,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贺兰尧闻言,只低笑一声,不再言语。 一众人连续赶路赶了七日,终于在这一日的夜里踏进了出云国的境内。 “阿尧,天黑了,咱们找家客栈休息一下。”苏惊羽说着,朝着马车外问道,“月落乌啼,咱们这是到哪儿了?找个能落脚的地方歇一歇,明日再上路。” “惊羽姐姐,咱们到芩州了。”马车外的乌啼笑道,“我听说,芩州这儿有种特产,叫雪芽蛤蜊鲍,很是出名,殿下,我们来都来了,不尝尝岂不是亏了?” “说的有道理,那就试试吧,满足你们这群吃货的愿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