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起伏,“即便皇祖母怀疑我不是她的皇孙,或者她不愿意认我,我都该去看望她,这是原则。” 话音落下,他迈出了脚步。 苏惊羽紧随着他上去。 二人如今是易容过的,青镜宫的宫人们自然不认得二人,还为踏进门槛,便被人拦下了。 “你们是哪个宫的,来做什么?” “东宫的。”贺兰尧望着拦路的宫人,不咸不淡道,“听闻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太子殿下太繁忙抽不开身,便让我等前来给太后娘娘送药,你进去通报一声。” 宫人望着贺兰尧冷淡的态度,心中腹诽着,却还是转身进殿通报了。 这东宫的宫人还真挺气派,板着个脸,看着就难相处。 苏惊羽二人只等候了片刻,那通报的宫人便回来了,“二位请吧。” 二人跨过了门槛,朝寝殿内而去。 贺兰尧的视线落在两丈之外的人影上,脚步一顿。 面容沧桑而沉稳的老妇人,身着褐色宫装,此刻正倚靠着紫檀木椅坐着,以手支额,似是在闭目养神。 她听见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并未睁眼,只淡淡道:“太子派你们来给哀家送什么好药了?” 然而,她这话问出,回应她的却是一句—— “皇祖母。” 这清凉又熟悉的语调,让太后当即睁开了眼。 这声音是…… 而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印入眼帘的却是两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两个身着太监服侍,相貌平常的宫人。 刚才那声‘皇祖母’,莫非是幻听? 果然是人老了年纪大了,都出现幻觉了。 亦或者,是她太想念小十了,才会出现幻觉。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面前站着的两位宫人齐齐跪下,朝她道—— “孙儿拜见皇祖母。” “孙媳妇拜见皇祖母。” 太后微微一惊,“你们两……” 此刻寝殿之内只有三人,贺兰尧与苏惊羽自然不需要隐藏身份。 将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们,你们……”太后惊讶地望着两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皇祖母想必是知道父皇在抓捕我们。”苏惊羽垂首道,“我们也知道,如今皇宫对我们而言有危险,不应该暴露身份,但我相信,皇祖母是不会拿下我们的,对么?” 即便太后怀疑阿尧不是她的亲孙子,她心中依旧会存有感情的吧?毕竟关爱了十几年,这样的情感不会轻易消逝。 “你们,胆子可真大。”皇太后望着身前的二人,指节紧扣着桌子,沉声道,“你们怎么知道哀家就不会拿下你们?!” 听着太后不冷不热的口气,贺兰尧的面上却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管皇祖母会不会捉拿我们,我依旧当您是皇祖母。” 太后闻言,静默了片刻,道:“皇帝在暗中抓捕你们,你们明知道,为何还敢潜进宫来?还敢来哀家这儿暴露身份?” “方才经过太医院,看见两个青镜宫的宫女去抓药,我们便猜想着,皇祖母是不是病了,一路跟了过来,哪管得了暴不暴露身份,我只知道,皇祖母若是病了,无论如何,都要来看望,哪怕冒着被捉拿的风险。” 贺兰尧的语气一派平静,却颇为真诚。 太后听闻此话,绷着的脸一瞬间便松了开,随即唇角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傻孩子,皇祖母刚才吓唬你们的,皇祖母哪能狠得下心捉拿你们?快起来。” 苏惊羽:“……” “要是把你们拿下了,皇帝知道了还能饶了你们?”太后悠悠叹息一声,“哀家还不至于那么狠心。还有,哀家的身体无恙,只不过是夜里睡不着,托宫人去拿些有助于安神的药来,没有生病,你们犯不着担忧了。” “皇祖母,您……”苏惊羽迟疑了片刻,才道,“关于父皇要杀阿尧一事,您知道多少内情?” “小十已经超过五日没有来看望我,哀家便猜到有问题了,让宫人去永宁宫看看,没想到永宁宫一片混乱,屋瓦都让人踩的乱七八糟,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小十不知所踪,哀家立即去找皇帝,却没想到他在养心殿内大发雷霆,哀家进去询问他,他原本是不想说,哀家再三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