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是没有贺兰尧,也许她就没命了,也许苏折菊也难以存活。 “我输过。”贺兰尧道,“这世上总有能让我输的人。” 他能耐再大,他也输过。 面对苏惊羽,他不记得输过几回了。 他们偶尔也有吵闹的时候,有时苏惊羽会先妥协,有时会是他先妥协,很多时候不看谁对谁错,相互谅解相互包容,就是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 即使是他让着她,那也是输,能让他输得心甘情愿,那也是她的本事。 …… 将苏折菊的伤势控制住了之后,一行人便下了山。 然而,就在下山的路上,公子钰不经意间发现血淋淋的一物,看清了那东西,是……一根手指。 一根小拇指,还泛着紫色。 “殿下,你看。”公子钰扛着苏折菊,弯腰不方便,就与身侧的贺兰尧道,“这手指上的紫色显然是中毒所致,我们此刻走的方向似乎就是刚才神秘人逃走的方向。” 贺兰尧低头望着那根手指,俯下了身,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将那断指捻了起来。 不错,这根断指上的毒,是他所射出的银针上的毒。 之前隔得太远没看清那神秘人的动作,还以为那人避开了自己所有的银针,没想到,有一根银针竟会射中了神秘人的手指。 这神秘人倒也是个狠心的,知道自己中了毒,便干脆利落地弃了整根小拇指,以防止毒性的蔓延。 神秘人这么做,也不失为一种解毒的方式。 不过…… 这根手指虽然泛着紫,但也能看出这手指的小巧纤细,竟不像是男子的手。 贺兰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莹白修长,可作为一个男子,他的手再好看也不会比姑娘更小巧。 他常常握着苏惊羽的手,苏惊羽的手便很小巧细嫩,此刻他手上的这断指,与苏惊羽的手指看上去还真是差不多大。 “小青,你看这手指,像不像女儿家的手指?”贺兰尧将断指递到了公子钰面前,“你见过男子的手这么小巧么?” 公子钰望着那断指,当即判断道:“如此小巧纤细,这是女子的手指才对,若非要说是男子的,只有可能是十几岁的小男孩的手,成年男子的手不应该是这样的。” 贺兰尧笑了笑,“看来咱们都被这敌人忽悠了呢。” “原来那神秘人竟不是男子,而是女子?”二人身后的古月西柚大感惊奇,“听他的声音,看他的身形,当真没能瞧出来。” “莫非你没有听说过两种东西?”公子钰道,“增厚鞋底,变声锁。前者制作很简单,削一块木头即可,后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一种特制的铁片,带在喉管处,能够压低声音,使得声音低沉。” “如此说来,这神秘人是女扮男装……”古月西柚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望向了贺兰尧,“我听着那神秘人说话,字里行间都是对惊羽充满敌意,该不会是你的烂桃花?女扮男装,只是为了不让你那么容易怀疑到她,你可还记得自己有哪朵很难缠的烂桃花么?” 贺兰尧闻言,轻瞥了她一眼,“最难缠的那朵已经见阎王了,我还能怀疑谁呢?” 在他看来,最难缠的烂桃花非古月南柯莫属。 古月南柯之前的几朵,也早已不在了。 但古月西柚可不知贺兰尧在说谁,更不知古月南柯的死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