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面子,老爷高兴不说,自个儿这做母亲的,也能得些说不出的好。 陶潜拉着陶芳菲到了书房,他屏退书童,关上门,悄声对陶芳菲道:“姐姐,潜儿这次秋闱应考,还要姐姐帮着想法子。” 陶芳菲蔑视了他一眼,道:“哼,就你,我早知你是烂泥扶不上墙,竟还敢在母亲面前夸下海口。” “可不那样,母亲会生气,不给潜儿好吃的嘛。” “哎”,陶芳菲叹了口气:“好啦好啦,我给你出主意便是。”说着,他便附在陶潜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陶潜边听边点头。 八月秋闱,考场正好设于广陵郡城南角,所考科目为四书五经、策问和诗赋,每场三天共九天。 “潜儿,去吧。”到了应试之日,柳姨娘亲自将陶潜送到门外,又对着书童叮嘱一番,方才转身回府。 看着柳姨娘满脸担忧之色,陶芳菲咯咯笑着宽慰道:“娘亲,您大可放宽心,潜儿可是我陶芳菲的亲弟弟,有我在,他怎么能考不好呢。” 柳姨娘听出有些不对劲来,问了又不说,也就不再多言了。 转眼就九日过去,陶潜应试归来。 “哎哟,潜儿,快给娘看看,可是瘦了不少。”柳姨娘急忙迎上去抱住。 只见陶潜趾高气扬,走路都威风了不少:“娘,我可是全场交卷最快的。”他夸耀道。 正说着,陶之远也满面春色的来了,道:“潜儿,好样的,为为父长脸了。” 柳姨娘见状,赶忙迎上去问:“老爷,是怎么说?” 陶之远哈哈笑道:“应试结束,我刻意前去学政大人哪里打探了口风,学政大人说了,潜儿斩获前六,获选官资格,不在话下。” 柳姨娘听了,抚掌叫好,道:“潜儿,我就说潜儿必成大器,真是好样儿的。” 陶之远点点头:“你倒给我说说考了些什么,你又是如何作答的。” 陶潜便将三科应试题目和自己所答说了一遍,陶之远听了频频点头。 “老爷,明儿便是潜儿的生辰,恰逢潜儿应试归来,我看不如……”话未说完,陶潜便大手一挥,道:“只管到库房拿些银两,杀鸡宰羊,置办酒席,借着潜儿生辰之名,再贺秋闱及第之喜。” “是!”老爷,柳姨娘赶紧吩咐下去了。 翌日,宾客齐欢,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陶潜应试作弊,眼下证据确凿,学政大人已打算往上呈递陈情表。 柳姨娘听了,只觉两膝酸软,脑袋嗡嗡作响,她看看陶之远,又看看满座宾客,赶忙将来报之人引致偏房,予了些银两,叮嘱他帮着拖一拖。 来人得了好处,便笑着道:“这学政大人,平生就好女人,夫人若有心保全公子,不妨在此间下功夫。” 柳姨娘听了,千恩万谢,亲自送着送信的人出了郡守府。 及至宾客散尽,柳姨娘一屁股做倒在椅子上:“春蓉,给我叫菲儿来。” 不多时,陶芳菲便喜笑颜开的来到柳姨娘近前:“娘亲,不知您找女儿,所为何事?” 柳姨娘“啪”一拍案几,“菲儿啊菲儿,你,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娘亲此话怎讲?” “潜儿他,秋闱应试作弊,可不正是你教与他的么,你可知道应试作弊者,轻则下监牢,重则牵连郡守府上下,你我皆有可能被贬为庶民,甚至发配边疆。” 话至此处,已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陶芳菲一时也傻了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