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梁念波坐在梳妆镜前,目光清冷,面色不悦。她打量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缓缓动作地取下来头上的一个金钗,尔后扔在桌上。 锦翠站在她的身后,正在给她除去一切繁杂的发饰,见梁念波似是有心事,便问:“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和奴婢说说,兴许说出来了就好些了。” 梁念波叹气道:“燕公子这次来,你看他那副样子,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而且时时事事总那么客气生疏。”她想起来就生气,嘴巴又噘了起来。 锦翠见状,赶忙笑道:“小姐,我看这就是您多虑了,您是什么身份啊,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多少青年才俊追在您身后求而不得,燕公子他对您必定是一心一意的。” “既是如此,那你倒说说他为何那般对我?”梁念波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心中又有些害怕,转过身来两只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锦翠。 锦翠看出她的紧张和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小姐,您就是太在意燕公子了,所谓关心则乱,太在乎也就更容易患得患失。燕公子和您保持距离,对您客气,这不就证明他尊重您吗,这是好事啊。” 看到梁念波眉头皱得更甚,锦翠赶忙又说:“您想啊,眼下宁远侯一家亲眷即将举家迁过来,这您和燕公子的婚事只怕也就在年关前后了,燕公子所作所为,只怕他也是为着避嫌罢了。” 梁念波听说起自己和燕含山的婚事,又觉着锦翠说的有道理,脸上重新又浮现出娇羞的笑容来。 笑了一会,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你让个嬷嬷再去那边看看,他们是不是还没回来。” “是!”锦翠应声出去了。 梁念波看看窗外,席天慕地的黑,也越来越深了。 不多时,嬷嬷来报:“大小姐,大少爷和燕公子都没回来。” 梁念波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只好闷闷不乐的上榻歇息去了。 翌日一早,梁沉楚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皮沉重,四肢无力,胸口难受得慌。 “大少爷,您醒了。”站在身边的随从赶忙上前来就要扶他。 梁沉楚扭扭脖颈,从榻上下来,看了一眼四周,问:“这是,在哪儿?” 随从偷偷笑了笑,道:“我说,大少爷,您还真是太尽兴了,这一喝多什么都不记得了。”随从顿了顿,补充道:“这是在陶大人的郡守府呢?” 梁沉楚“哦”了一声,又回味了好一阵子,才有些恢复过记忆来:“哦,还在呢?” 随从一边伺候着梁沉楚盥洗,一边开口将头夜之事和梁沉楚说了,梁沉楚伸出双手把脸一捂:“哎,这脸丢大了。” “原来你还有脸,我怎么没看到。”忽然,门被推开,燕含山拢着披风从外面进来。 对着梁沉楚的随从道:“你去套下马车,差不多咱们也该起身了。” 随从应着出去了。 燕含山来到梁沉楚身边坐下,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梁沉楚放开脸,对着燕含山冷哼了一声道:“反正死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