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梁念波得知她和燕含山天命无解,只觉着整个人被抽了骨头一般,瘫坐在榻上。 林氏见状,吓了好一跳,赶忙催着锦翠道:“你,快去,把老爷和大公子叫来。” 锦翠急急点头,应着出去了。 又过了些时日,燕含山旧毒又发,这一次只比前几次更甚,索性昏迷了两日两夜,托人找了信得过的大夫来看,无一不摇着头走人,都说:“这不是病症,却似有中毒之兆,只这毒太过罕见,无人识得,自然也就无有解方。” 实在没了法子,苏氏在老太太的坚持下,这才找了秦太医来,秦太医看过,也摇头道:“预备后事吧,世子怕是就在这十天半月了。” 闻说如此,老太太当即晕倒了去,众人气赶气喊了半天,这才将她唤醒。 冷静了一日,苏氏对着卧榻不起的老太太道:“母亲,您不舒服,媳妇本不该搅扰您的,只是眼下有一桩事,我必须和您商量才好。” 老太太挣扎着起来,道:“说吧,什么事?” 苏氏强忍着泪水,道:“母亲向来是明白人,眼下山儿的情状如此,只怕……”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老太太哪里听得,又哭天抢地了一番,缓和了好一阵子,才道:“你要说的,也是我要说的,这山儿至今未娶,若无内人而夭,乃为大凶,家宅无常,出门撞厄。” 说到此处,略微顿了一顿,直接下令道:“听我令,半月之内,张贴告示,为山儿择一侧妃,权当冲喜了。” 苏氏听了,拭泪道:“母亲,纵您心意如此,可这山儿眼下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时下又有哪门哪户愿意将自己的女儿亲手往火坑里推呢。毕竟,这一过门,就面临着守寡之忧。”苏氏边说,又已经哭成了泪人。 老太太点点头:“我又何尝不知,只眼下再无其他法子了,我也管不得那许多,你听着,即便是到小门小户中一个个去打听,也要给我找一个侧妃来。” 正说着,燕含蕊和林崇扶了燕含山,出现在门口。 “啊,山儿,你可醒了。”苏氏赶忙凑上去,老太太见状也赶忙抹了眼泪。 “祖母奶奶,母亲,恕山儿不孝。”燕含山说着,两手推开了燕含蕊和林崇,双膝一软,跪下道:“孩儿,孩儿成日里还担忧,若已不是独身,我这一走,必是祸害绵长。今日,得净身而去,求之不得,祖母奶奶和母亲,万万不可再议此事。” 老太太听闻,赶忙看了一眼苏氏,道:“好说,好说,你既醒了,祖母奶奶都听你的。” 燕含山这才点了点头,道:“孙儿累了,想去歇着。” 老太太赶忙招呼:“你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公子说什么吗,赶忙搀了去。” 众人搀了燕含山便走,留下哭得泪水涟涟的众女眷不提。 虽说那日老太太和苏氏所提纳世子妃的事情最终被燕含山压下,但当时厅上人多口杂,这消息就好似长了翅膀似的,两三日间,便已经传得尽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