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很多东西,还拍了不少照片。有学长大人吃饭的,收女生情书的,刮胡子的,换衣服的——老大你要看哪张?” 周天皓压低声音:“要看跟踪他的那个人。” 他并不是早上才到肖重云实验室,而是从晚上开始就蹲在学长门外和小青龙一起玩psp,看见肖重云睡着以后,才推门进了没有上锁实验室,坐在旁边,一边欣赏自己得奖的新闻报道,一边守着自己毫无防备的学长。 有时候周天皓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对会东方的肖如此执着,是因为一瓶惊才绝艳的香水,还是因为他在自己最堕落无助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说你有天赋,你有未来。后来他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确实在调香方面特别有天赋,因而对学长抱着纯洁的学术向往。 小青龙严肃了,把psp收起来,放进口袋里:“拍到了,正脸。” “给我看,”周天皓道,“顺便穿衣服那张也传给我。” 当留学生恶霸帮派的小混混头目正在把学长打领带的照片设成手机桌面时,肖重云接到了张文山的电话留言。 肖重云手机没电了,从昨天晚上起就自动关机。大概因为没有打通,来电自动转到了语音信箱。自圣诞节一别后,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张文山的声音。 “现在有点事,”张文山的嗓音听上去有点沙哑,“我不能来见你,抱歉。” 第42章 归 “现在有点事,我不能来见你,抱歉。” 肖重云反复思考这句话,试图找到它内在隐藏的含义。 是自己没有完全拿到张文山的信任,张文山临时后悔了吗?是父亲在家里对于内幕的调查,让他有所警惕,打算低调隐藏吗?到底是什么,让他放弃了自己抛出的诱惑,拒绝这个提议? 收到短信的瞬间,肖重云仿佛跌入失望的深渊。就好像地狱里的阴灵抓住一根蛛丝,可是突然蛛丝断裂了。即使知道顺着这根丝线往上爬,必然有一天会从高处坠落,粉身碎骨,但是只要能永远离个这种冰凉阴冷的世界,就义无反顾。 肖重云想了很久。 或许是自己,肖重云想,这个砝码终究是太轻了。毕竟以张文山现在的身份与地位,一定不缺软香红玉,骨肉画皮。他不管要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问题,一时的冲动与迷惑迟早会清醒,冷静下来以后立刻发现自己做了一桩不合适的交易。 肖重云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从小他就很少给父亲打电话,所有通话几乎都只打给母亲,汇报学业,校园逸事,偶尔父亲知道,应当也是母亲谈话间透露出去的。肖重云拨号时,内心竟然升起一种希冀,觉得或许直接和父亲说,自己就不用往深渊里走了。通话的前半部分就是普通的学业汇报,电话那头的男人嗓音低沉,心情似乎还不错:“重云,这一点你和你母亲特别像。她当年也是这么万里挑一的天赋。” “我一直以为是父亲更懂香水。” 肖隶就笑了:“我当年不及你母亲十一,只是在她往前走时,甘心做个垫脚石。” 这是氛围就很好了,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肖重云小心翼翼地提出来:“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向来体弱,最近有点风寒,要慢慢养养。” 肖重云字斟句酌:“我听说母亲这几日一直卧床,连小花园都没去。” “确实只是风寒而已,不要担心。” 肖重云沉默着。 父亲的心情却一直很好:“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文山是你的哥哥,不要多想,专心学业。” 文山是你的哥哥。 我确实把他当做哥哥,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弟弟啊。 “怎么了?” “没什么,”肖重云挂了电话,“父亲您忙。” 毕竟他不能说,这个哥哥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