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吭声了,又埋头吃东西,吃了好一会儿,才跳过刚才的问题,继续往下说:“我出院以后在吉隆坡找了个地方住下来,找我老师。我拿着他的照片问了很多人,没有人说见过他。” “有人说那天看到一辆救护车从酒店后门开过,但是那条路又破又旧,查不到监控摄像头的录像资料。” “我实在找不到,就回来了。” 周天皓听得很认真:“你是熊猫血,这个肖学长知道吗?” “没跟他说,”小鬼垂下眼睛,“怕他不收我。” “后来怎么调到血源的?” “本来医院有一点库存,家里找人在电视台放求助信息,又来了几个捐献的。” 这种求助节目的效果竟然立竿见影,倒是有点奇怪。他问完了所有想问的问题,开车把小鬼送回学校,停车时仿佛突然想起一般,随口一提:“你也别太担心,学长他人挺好,给我打电话了。” 小鬼正推开门下车,差点哐当一声摔下去。 他重新站好,把自己的帆布包背端正:“他一次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周天皓拍了拍小鬼肩膀:“因为你老师不要你了。” “看开点,”他靠着车门长长地叹了口气,特别颓废,“其实我学长也不要我了。他根本没有失踪,就是把我们合作的配方给了敌对公司,躲到了他哥哥那里,不打算回国了而已。” 第二天周老板按照既定日程表,如期出国,从c市机场直飞吉隆坡,在某大学做了个演讲,然后带着一堆人去了张氏集团在吉隆坡的总部。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最近张文山一直坐镇吉隆坡总部,没有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飞回国内那家小香水公司。 雅舍在国内香妆界虽然是响当当的大牌子,但是对于这么一个整合了两个势力的集团来说,确实只是一家小香水公司。 周天皓随身带了两个秘书三四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进大楼,进门直接给前台递了名片,要见张文山。 前台小姐是位华人,接过名片就拨了内线,挂断后特别遗憾:“张总不在,昨天回国了。不然我给您做个来访记录——先生,周先生,您去哪儿?!!” 周天皓压根儿没打算等前台回话,小姐一低头拿电话,他就已经抬脚往电梯的方向走了。等小姐追出来,电梯已经关门了,直升三十七楼。 他对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摇了摇头:“谁要看张文山?我找的是你们肖重云肖总。” 肖重云听见外面有喧哗声时,正坐在张文山的办公室里看书。 这一次回来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张文山不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能带在身边时就尽量带在身边。他在办公室里设了一个里间,里面只有一张沙发一把椅子一壶茶,够关押一个犯人。他出行时自己的车后面必然跟着一辆黑色路虎,里面除了一位司机一名保镖,就只有肖重云,一个人坐在三个人的后座上,无所事事,只能睡觉。 司机是副生面孔,可能是听说过他以前的跳车事迹,连车窗都不让开,搭腔也从来不理,除非必须,绝不开口。只有一次肖重云火气实在大了,才慢条斯理地说:“肖总,您偶尔也想想我们底下做事的人的处境。上次您那一跳车,张总差点没弄死当天的安保团队。我还有个三岁的女儿,就请您高抬贵手安分一点。” 司机又说:“肖总,如果现在停车上束缚带,您肯定是不舒服的。” 因为太频繁地跟在身边,张文山还给了他个头衔,名义上是张氏旗下某个公司的副总,具体哪家公司他见都没有见过。等待他的,不过是囚禁,束缚,黑暗的甜梦,以及和当年一样,来自张文山的无穷无尽的折磨罢了。 以前张文山折磨他时,总是挑他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要么高烧,要么给他闻那种炙热的,混淆神智的香气。这样他醒来时,还可以骗自己不过是春秋大梦一场。现在张文山却要求他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他甚至专门在办公室里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