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七哥一个大男人挤着,一路上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都快闷出毛病来了。 萧睿看他一眼,从碟子里抓了几块红豆糕,一把塞在了他手里,“吃吧!” 吃点儿东西,堵住嘴! 反正也是无聊,吃就吃一些好了,萧逸拿了一块咬着,含含糊糊问萧睿,“七哥,你这小妾,对你还真是惦记。瞅瞅这一天天的,送点心送茶水,送好吃的菜送好喝的汤,这是盼着你去看她呢吧,你也真够狠心的,愣是一下都不去!” 他瞧着,一路上两人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啊,怎地七哥突然就换了一副脸孔了? 难道是厌弃了? 可若是厌弃了,也不该只不去瞧人,却背地里将明月和崔进忠提点的跟什么似的,就怕一个伺候不好,叫那边的人不如意了。 萧逸觉得,这事情太复杂了。 萧睿捏了块红豆糕送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入口又甜又细腻,味儿是顶好的。可是配着萧逸的话,他却觉得吃下去后,这甜已经变成了苦。 人人都道她是在乎自己,想着自己去看她,可是他却是知道,她还真不是。自己不去找她,她只怕是更高兴,而她一次次的惦记着他,送各种各样的东西,无非是想让明月有机会过来罢了。 她心里,还指着他收了明月呢? 可是他…… 如此紧着时间,即便是绕了些路,在二月中旬,人人都换上春衫的时候,一行人还是抵达了京城。 这一晚上众人住在离京城不远的郊外农家,过了这一夜,明儿个一早就能进城了。因着农家小院地方不够大,下人又得保护着萧睿和萧逸,因而只选了两户人家的小院子,余露没法子再继续一个人一间房,吃了晚饭后不久,萧睿就也过来了。 这户人家的生活条件在村里已经不算差了,可是对于萧睿来说,自然还是土墙破屋,他嫌弃的进了房,正瞧见余露坐在灯下看着一方手帕。 屋里油灯较暗,甫一进屋,即便是余露立刻抬起头,也仍然看不清她的面容。倒是油灯照着她的身影在墙上,瞧着却像是丰满了不少似得,因着春衫略薄,她侧身站着,墙上便能清晰的看出她身体的曲线来。 看来他这段日子没去找她,她果然是过得好,昔日瘦回去的,如今又长回来了。 “爷,你坐。”余露起先的晃神过后,立刻反应了过来,迎了萧睿到里间坐下了。 萧睿这边刚坐下,余露便立刻转身出了屋,只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着明月,只好亲自去了灶下,从烧水的农家大婶那要了木盆木桶,拎着半桶温水进了屋。 萧睿正拿着余露丢在床上的帕子看,余露把水倒进木盆里,又去给萧睿脱鞋子,嘴里却不闲着,夸道:“爷觉得这帕子绣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那鸳鸯跟活了似得,这可是明月的手艺。还有,我身上这套春衫,也是明月做得,赶路这般辛苦她还能做得出来,真是叫人佩服。” 萧睿把帕子丢在一边,弯腰抓住了余露的手。 余露抬起头看他,“爷不泡泡脚吗?这赶了一日路,脚在靴子里闷了一日该难受了,泡泡松泛一些。” “不用你来伺候。”萧睿说道,把余露拉了起来。 余露道:“可方才出去,没瞧见明月。我伺候你吧,从前在王府,不还伺候你吃过西瓜吗,这种事儿我也会做的。” 萧睿仍然抓着她的手不放,他这么久没来找她,她不闻不问,就是现在,也没有半点喜悦也没有半点推拒,就这么坦然的面对了。 “不用。”他又说了一句。 拉着余露把她拽起,让她坐在一边。自个儿弯腰脱了鞋袜,把脚放到盆里泡了起来。 余露不过是表面装出的坦然,明日就进城了,今晚上萧睿忽然过来了,她能不多想么?谁知道萧睿这忽然的,又是有了什么心思,想要干什么呢? 萧睿心里又压抑又憋屈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火气,忍了许久,终于还是主动开了口,“明日就进城了。” 余露接话,道:“是,二月中旬了,爷和侧妃的婚期定在哪一日?” 生怕他不郁闷似得,竟是一开口,就堵了他。 萧睿扭了头看过去,道:“定在二月二十五,怎么,你也盼着呢?” 余露不知道该不该笑,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