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霍皖衣蹙起眉心。 暗卫十一道:“霍公子放心,您担当得起。” 霍皖衣的目光凝在他身上片刻:“你们公子还有话要说么?” 暗卫十一恭敬道:“公子说……待霍公子高中状元,他会再赠一份厚礼。” 这座还算偏僻的府邸热闹了许久时候。 等霍皖衣将最后一位前来拜访的人送走,闭门谢客,天色都已昏沉变暗。 如果他身在世家大族,反倒不必经受这么多人的巴结。 因而仅是平时的身份,就已为他杜绝了许多本可以不必接受的巴结。 他紧紧关上大门,正要离开,门扉却又忽而被敲响两声。 霍皖衣道:“若是前来拜访在下,还请明日再来,如今天色已晚……” “我来拜访不可么?”隔着一扇门,熟悉的声音柔柔传来。 霍皖衣一怔,拉开大门迎着人进来:“相爷怎么来了。” 谢紫殷今日着了身素衣,仙风骨秀,如琼玉白枝,他被霍皖衣迎进院中,先回身闩好了院门,方道:“这处府邸应当是我为霍大人买下的,地契房契还放在我这儿,难道我不该想来便来么?” 霍皖衣眨了眨眼:“……相爷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答得有几分乖顺意味,引得谢紫殷看了他一眼,霜白的折扇落在颊侧拍了拍。 谢紫殷道:“话说得好听。” 霍皖衣道:“其实我一直说话都很好听,难道相爷不觉得么?” 谢紫殷笑而不语,执着折扇从他颊侧一直向下,滑过肩颈,没入衣襟里。 那把折扇将衣襟挑开,露出两道凸起的锁骨。 “……相爷想做什么?” 谢紫殷眉间的朱砂痣微微皱起:“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就算知道,也要问过相爷才是真的知道。” 谢紫殷笑了笑:“我听闻忠定王爷遣人赠了你奇珍异宝?” “听闻?”霍皖衣状似讶然,“什么传言会传得这么快……再者说,前来赠物的人可只字未提自己是忠定王的手下。” 迎上谢紫殷幽深双眸,霍皖衣侧眸浅笑:“相爷在我身边留了多少个眼线?” “一个……”谢紫殷慢慢道,“还是两个呢?” 折扇将衣襟拨得更开,谢紫殷探出手来,食指勾缠上他的腰间系带,歪着头又道:“也许是三个四个……?” 他们贴得越来越近,霍皖衣心头跳了一瞬,没能避开谢紫殷的吻。 幽寂的小院里,他像乘风而行游的雀鸟,明明天空无垠,却似被束缚翼翅,无处可去。 烛灯在黑暗中被火折子点亮。 懒懒靠着床榻,谢紫殷把玩着那盏忠定王赠来的白玉莲座。 霍皖衣就在他身侧昏昏欲睡,颈间痕迹凌乱:“若明日就是殿试,我这幅样子怕是见不了人。” “本相做事很有分寸,”谢紫殷调笑般接话,“就算见不了人,霍头名不也还是会被钦点状元,成就本朝第一个三元及第?” 霍皖衣的声音轻了些:“……连相爷都这么说了,看来这状元之位我不想要也得要了。” 他明明是另外的意思,谢紫殷却好似不知道般,问道:“你不想要么?” “……想要。”他嗓音发哑,别过头去,半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谢紫殷顺手丢下那盏莲座,靠下去与他贴近,轻声道:“高瑜和你说过什么?” “相爷是在问什么?” “你们交情平平,就算相见也谈不出什么,可他偏偏要赠你奇物,做得要说光明正大,却也还是遮掩几分,说他畏缩隐藏,偏巧我的眼线又什么都能看到。你说——”谢紫殷的声音温温柔柔响在他耳侧,“我该不该向霍大人求一个答案呢?” 霍皖衣只觉得颈后一片泛痒,他睫羽颤动,被谢紫殷从身后搂住了腰。 “忠定王想要我和他联手。” “联手?”谢紫殷沉吟道,“他以为你重回朝堂就能左右整个朝局?” 霍皖衣道:“听忠定王的口气,他应当还有些势力留在朝堂上,虽说没有多大气候,却还是能起一些作用。” 谢紫殷轻笑:“那他与你联手,想要对付的人是谁呢?” “……谢相大人明知故问?”霍皖衣反问。 谢紫殷懒懒的语调里透出些许无辜:“我怎能是明知故问,我派遣出的眼线又不能跟着霍大人走上马车,我又从何得知这场秘密谈话究竟谈的是什么。” 霍皖衣顿了顿:“忠定王与我联手想要对付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