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抒怀立即拍马屁:“相爷说得是,相爷说得太对了!相爷英明!相爷睿智绝伦,在下甘拜下风!” 一番话说下来,霍皖衣忍俊不禁,道:“展兄,你说胡话的本事也见长。” 展抒怀眉飞色舞的神情顿了顿,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好似在控诉霍皖衣就地拆台的恶行。 霍皖衣倒是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不问问我是真是假么?”谢紫殷忽而出声询问。 他们四目相接刹那,霍皖衣微不可查地蹙眉,语气毫无变化道:“相爷是个疯子,难道我就不是?” 谢紫殷道:“你如果是,那现在的霍皖衣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霍皖衣问:“所以相爷是想说……莫公子在信件里所说的是实情?” “无论是真是假,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就是前尘往事带来的报应——木已成舟,无可回还,你除了信我,按照我所说的来做,你还有第二条路走吗?” 他凝望谢紫殷幽深的眼睛,许久,霍皖衣道:“所以谢紫殷要我不得不走的那条路,势必是我不愿接受的那条路。” “何以见得呢?”谢紫殷浅笑着追问。 霍皖衣道:“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被称得上是‘疯’。” 作者有话说: 谢相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这盘棋可以参考用刀里的教主,教主是下一盘棋把全江湖下进去,谢相是下棋把全天下都下进去。 格局突然很大。 第83章 灵光 夜里星子稀疏,明月高悬。 一封信件送回,莫枳趁夜离开勤泠,乘着马车摇摇晃晃赶赴盛京。 上次来时他还满心纠结,不知如何救下桓勿言的性命。 今日回返,莫枳便少了几分急迫,多了些游山玩水的随意——纵然他在信件里写下的事看似凶险,但莫枳也知晓这份凶险远不是他所能改变。 莫枳之所以要借口出勤泠,不过是贪图“快乐”二字。 他那驾豪华马车从城外驱入城内,一路上吸引了不知晓多少双眼珠,最后由莫枳亲口叫停,停在了盛京城最好的那家客栈前。 莫枳自勤泠离开,已有护卫先行一步入了盛京,为他预订了这家客栈的房间,现下莫枳要做的,便是进客栈沐浴休憩,寻些空闲再去拜访几位友人。 然而莫枳挑开车帘走下马车时,迎来送往的人群中,却有一双冰冷淡漠的双眼与他对望。 人影来去,衣袂翩飞,如斯热闹场景,那个人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光是那身气质就足以从千万人中脱俗而出,不掩半分光彩。 莫枳被这道人影晃了下神,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挑眉颔首,似与那道人影打了个招呼。他随着护卫引路,将将要踏进客栈的大门,那道人影已走近在他身后。 “莫公子。” 声音又冷又轻。无端的,莫枳悚然一惊,背后凉气丝丝缕缕直往上冒。 他立时道:“你找本公子有事?先上楼再说。” 左右护卫开道,客栈的房间里亦有高手随时护守在侧,莫枳委实没有什么好怕。 等关了房门,他坐在桌前,主动斟了两杯茶,问道:“……不知这位美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寻本公子有何要事?” 他确然没有半分惧色。 那道素色人影接过他推来的杯盏,淡声应答:“贫道玉生。” “原来是玉公子!”莫枳含笑,“玉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莫公子,贫道……道号玉生。” 莫枳顿了顿,后知后觉道:“你真是个道士?!”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玉生微微低头,枕在臂弯的拂尘丝线与他满头青丝为衬,如生一袖霜雪。 莫枳纳闷了:“玉生道长,你一个道士寻我……是有什么要事?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我可和什么道法无缘,我是不会出家的!” 玉生道:“天下万物自无至有,自一而生,莫公子以为自己与道法无缘,而天地无穷矣,殊不知这正是有缘?” 莫枳坐得离他远了点儿,连连摇头道:“我不出家!我心有所属,就算现在还没两情相悦,以后也是会的!” 玉生却忽而微笑:“贫道方才不过是在玩笑,莫公子何须害怕。今日特地来寻莫公子,是贫道自己有一事相求。” 莫枳狐疑道:“真的假的?” 玉生道:“自然,贫道与阮施主相交多时,若论道缘,他远在莫公子之上——阮施主尚且没有出家,更何况莫公子你?” “……还好你没让他出家!”莫枳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公子就听听你有什么想说的。” 玉生抚着拂尘素丝,静默片晌方道:“为我太极观添上香火三十万。” “……啊?” 又有一日黄昏,霍皖衣和梁尺涧同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