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案子时至如今也未破去,现下朕可以让你们取而代之,好好破除这桩冤魂索命的奇案。” “怎么?你们为何无人应声?”他轻轻笑着说话,却无端让人想起先帝。 当年高太子登基为帝,也有许多大臣仗着自己的威望名声,刻意不听从高帝的旨意。 每每高帝传下的想法,都会遭受几位大臣的竭力劝阻。 朝堂上根本没有高帝的声音,只剩下诸位大臣你来我往的试探、交锋。高坐龙椅上的帝王甚至被他们抛之脑后,好似只是龙椅上的装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高帝会忍气吞声的时候,高帝也是这般轻轻笑着说话。 那之后,几位大臣被以不同的罪名贬谪流放、抄家,甚至还有人被满门抄斩。 如今新帝也是这样说话。 朝堂立时静寂无声,就连呼吸声响也不由自主地放低、放轻。唯恐大声了,就引来帝王的注意。 叶征的手搭在扶手上,他居高临下,扫视台阶下低垂着脑袋,装作哑巴的诸位大臣。 他冷笑道:“无话可说么?” 帝王威压汹涌而至,无人胆敢应声。 这个病无药可救。 陶明逐不得不承认,他遍寻医书,求教长辈,最终得到的亦只是无能为力四个字。 因为谢紫殷病在心里,病得太重。 除却这位病患自己,没有人能做到对症下药,挽救他摇摇欲坠,几乎要走到尽头的性命。 陶明逐抿着唇,刻意在霍皖衣府邸前的那条小巷里拦住了他。 正是黄昏,霍皖衣才从明堂殿出宫回来,官服未脱,眼见着陶明逐神情不对,他便轻轻颔首:“直接进府说罢。” 陶明逐跟着他走进府中,穿过长廊,他们在一座亭子里相对而坐。 陶明逐哑声道:“谢紫殷病得太重,我的药对他没有用。” 他开口最先说这一句话,不曾寒暄,或许也无从叙旧。 霍皖衣静了许久。 “……你认为他的心疾在我么?”霍皖衣问。 陶明逐道:“我不知道他的心疾会源于什么,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医者,我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 霍皖衣道:“如果只是心疾,也会如此严重?” “一个人如果病在身体,不说百病百愈,也总有些药物能缓解病症,不至于让人立即丢了性命。可一个人如果病在心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陶明逐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他凝视霍皖衣的神情,一字一顿道:“他已经是药石罔效。” “药石罔效……”霍皖衣喃喃自语,忽而笑道,“那你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难道我就能救他。” 陶明逐道:“救与不救我也不好说。我头一回入世就遇到这么棘手的病人,想来以后再行医,也不会遇到更难的问题。” 他没头没尾说起自己的事情,在霍皖衣看来时,他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道:“我其实是想告诉你,你要做好谢紫殷随时会死的准备。” 放在桌下的手指痉挛着蜷缩起来,霍皖衣的神情好似有片刻恍惚。 但是在陶明逐的眼里,霍皖衣自始至终都十分淡然轻松。 “我要走了。”陶明逐道。 可是霍皖衣却问:“走去哪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