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闲了就聊家常,冷了更能生个火盆烤着,也挺乐呵自在嘛。” 最后一个褶子脸婆子补充道:“其他都好,就是这院子太荒静了点,没什么人气。” 柿饼脸婆子不由笑骂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 几个婆子正肆意说笑,忽听院外响起敲门声,肚子早饿了的黑脸婆子,一马当先的站起身,搓着粗糙的双手,露出一脸喜色:“肯定是送饭的王嫂子来了。” 脚步匆匆地开了门,果然是常来送饭的王嫂子,只见她推着一架木轮小板车,车板上头放了一个精致食盒,这里头的饭菜是给高氏吃的,另外还有两三个小型木桶,这些才是四个看守婆子的晚饭,黑脸婆子望着那个精美的食盒,眼中闪过一道热情似火的光芒。 四个婆子将食盒和木桶抱进屋子里,褶子脸婆子和粗嗓门婆子去搬桌摆饭,柿饼脸婆子从腰间解下钥匙,去开左边屋子上的门锁,推开屋门之后,只见门后不远之处,赫然竖着一长排结实的圆木栅栏,高及屋顶。 高氏入住此地的当天中午,趁婆子们开锁时不防备,拿簪子刺伤人就往外跑,于是乎,当天下午,左屋里就装了一排粗实紧密的牢栏,栅栏之后的屋中,有桌、有椅、有床、有衣柜、连梳妆台和脸盆架也不短缺。 栅栏下头很贴心地留有套窗,小窗口供传递食盒、恭桶等物,只有往里进人时,才会开大立门,柿饼脸婆子拿钥匙再打开小窗,跟在一旁的黑脸婆子,不大情愿地将食盒塞进里头,她虽将里头那份冬瓜排骨汤取了出来,但盒里剩余的两个素菜,她也眼馋的很。 送饭入内后,柿饼脸婆子立即将方形小窗再锁了,黑脸婆子站在栅栏外头,叉着水桶一般的粗腰,阴阳怪气地喊道:“三太太,还不自己过来吃饭么,这儿可没大丫鬟小丫头的伺候您。” 这几日,高氏受足了这些腌臜婆子的气,心里恨不得拿鞭子亲自抽死她们,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高氏再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生生忍着心中窝囊的恶气,将腕上的一对金镯子撸下来,亲自捧着递出栅栏之外,头一回在奴才跟前低声下气:“这对金镯子送给你们打酒喝,劳烦两位帮我递句话给三老爷吧。” 黑脸婆子见钱眼开,似有意动。 柿饼脸婆子则呵呵冷笑,将钥匙重新系回腰间,大声道:“三太太,奴婢劝您还是消停些吧,老夫人早有吩咐,禁止任何人来探视您,更禁止你往外传话,金子虽好,也得有命花才成。”然后瞪一眼旁边的黑脸婆子,嘴里不客气地骂道,“你个糊涂蛋,少被她唬骗了,她要是真和三老爷搭上话,咱们四个可都别想活了,你忘了孙妈妈的嘱咐了!” 黑脸婆子恋恋不舍地看着金镯子,上头镶着的珠子可真漂亮,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嘴里说道:“咱们只拿钱不办事,不就得了!” 站在栅栏之内的高氏,几乎被黑脸婆子气吐血:这些个可恶的腌臜老货。 柿饼脸婆子张嘴就骂:“你个傻货!孙妈妈都说了,她每个月会来检查一次,我们贪吃她的饭菜还罢了,反正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又死无对证,你若把她的簪儿镯儿都吞了,她反口告我们一状,我们能落得着什么好!你还想不想在府里待了!” 气势十足地骂完黑脸婆子,柿饼脸婆子再对脸带怒气的高氏道:“三太太,老夫人那儿早吩咐了,你爱绝食就绝食,爱寻死就寻死,你生病了,也不会替你请大夫,你死了以后,肯定会给你风光大葬!反正,你是别想再从这儿出去了!” 外头的褶子脸婆子和粗嗓门婆子已摆好饭,扯着嗓子叫道:“你俩和她啰嗦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吃饭!” 柿饼脸婆子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高声笑道:“咱们以前只有挨主子骂的份儿,以后,咱们也能过过骂主子的瘾了。” 四个婆子围坐上桌,一边大吃,一边大侃,柿饼脸婆子犹觉刚才没数落过瘾,嘴里不仅啃着香喷喷的排骨,还不停地往外秃噜话:“七少爷去给她求情,都被老夫人上了家法,老爷都不敢吭声,她还想哄我们替她传话?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粗嗓门婆子也加入进来,口内嚼着冬瓜咕哝道:“三太太还有个亲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