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晚她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久未蒙面的不速之客。 对,正是合租房曾经的另一半主人。 那个抛下她,杳无音信五年多的前男友——周淮安。 周淮安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戴着手套,脚蹬了一双皮靴,风尘仆仆的站在公寓的铁门前。 尽管他头发长了很多,在脑后扎了个球,胡渣也满脸跑,可聂程程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聂程程时常想,“就算周淮安这个混蛋化成灰,死的只剩下一副白骨,老娘也能把他认出来。” 他们认识二十几年,初中就早恋了,高中之后还一起来了俄罗斯。 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打算大学之后先结婚,再读研,工作.爱情两不误,算盘珠子打的贼响。 就在聂程程以为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相夫教子,又能和丈夫一起完成博士的学习和工作,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时—— 天下劈下来一道惊雷,周淮安给了她最响亮的一巴掌。 留下点钱,一封信,消失了。 去哪儿,他没说,去干什么也没说,一走就走了五年,一点消息也没有留给她,只是在信上写了“对不起”,和“等我”。 【等你个鬼!】 偶像剧里的叫“我等你回来”,现实就是“我等你回来吃老娘的喜酒” 聂程程当年看完信,就撕了扔进了垃圾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继续读研、工作,根本没有因此而耽误她的人生,只不过在找伴侣时,少了一些悸动,便不强求自己去相处。 直到遇见闫坤的那一刻。 而今晚,聂程程看见周淮安的一瞬间,脑中蹦出来一句话—— 【人生何处不狗血,老娘今天一次性狗血了两次。在和一个男人玩了一夜情之后,消失五年的前男友居然跑来了】 聂程程忽然觉得不冷了,站在公寓门前,手里挎着包,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里冒出了一团火。 “你还没死啊?” 周淮安也认出聂程程了,尽管她穿得很少,也很艳。 他看见了她的眼神,也听见了她讽刺的话,他分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他好像并不在意。 打量了她一会,周淮安说:“怎么穿那么少,晚上去哪儿了?” 聂程程懒得兜搭他,从包里逃开钥匙,走到他身前开门时,明知道她的小身板挤不过他的一八八的大个子,依然倔强地去撞他,说: “滚开点。” 聂程程一边开门,一边斜视他,“没看见我要开门。” 周淮安:“……” 周淮安想笑,因为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在不熟的人面前,她道貌岸然,温柔知性;在熟人面前,她就原形毕露了,怎么流氓怎么来—— 北京大妞骂起人来,顺口溜千变万化万宗不离其变,能把对方骂到懵逼。 周淮安一想到从前的事情,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声音很轻,可还是被开门的聂程程听见了,转身看了看他。 “居然还笑。” 聂程程看着周淮安一脸笑意,就想冲上去揍他。 可聂程程忍住了,打开门,刚进去就把脚上的鞋踢飞。 回到家的感觉好极了,聂程程从心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特别轻松。 聂程程刚进门,周淮安也跟着进来,她及时把身体卡在门前。 少了十厘米高跟,她只能高仰脖子抬头看他,但是气势一点也不减,聂程程说:“我可没让你进来。” 周淮安:“我也是住客,我有权利进。” 聂程程:“你都滚了五年了,早就没资格了。” 周淮安:“我记得我给了十年的房租。” 聂程程挤了挤眉,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哦——那笔钱啊——”她看了看周淮安,淡然的说:“我不知道你留桌上什么意思,我帮你捐给俄罗斯的红十字会了。” “你不需要谢谢我,反正是你的钱,让我白担了一个善名。” 这话被聂程程说的很轻巧,仿佛在讲今天天气好不好,早上买了几块钱大葱——几万块欧元,轻飘飘捐给了福利院,她一丝心疼也没有,反正不是她的钱。 周淮安听得出聂程程在刁难他,因为他在信里写了,这笔钱是留给她付房租的,她却没留下那笔钱,大概是报复他、埋怨他的一走了之。 周淮安轻笑一声,说:“没关系,捐就捐了吧,钱给你了,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聂程程:“……” 倒是换成她变成哑巴了。 聂程程最不擅长对付这种“善解人意”的好脾气先生,一转身骂了句:“神经病,懒得理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