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沉吟了片刻,又问他:“你在白木镇除了这个弟弟以外,还有什么亲人啊?” 苏雪桐在心里答:还有一个老相好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虚,心里的声音才落下,就发现司铖回头瞪了她一眼。 而后听见他说:“哦,娘改嫁了。” 苏雪桐听的不顺耳,她娘是要改嫁,可还没改嫁呢! 她悄悄地捏了他一下,以示不喜。 司铖那个木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彪又拉着司铖聊了许久,这才放二人离开。 彪风寨里原本有一个大夫,前些日子和西边的青龙寨起了冲突,大夫被青龙寨掳了去。 这个司铖来的也太巧了。 李彪思索了片刻,问李二虎,“家里你都看过吗?” 李二虎没好意思说司铖就没让他进过屋,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经过,一拍胸脯道:“大当家的放心,我瞧过了的。” 李彪这人疑心极重,倒是很相信自己这个堂弟。 他这才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说:“二当家熬药的时候你看着点。” “放心吧。” 就像李彪拿找人的事情吊着司铖一样。 司铖也没那么好心,一下子就把李彪的五更泻给治好。 要不然呢,谁知道这些土匪会不会过河拆桥。 司铖带着苏雪桐从议事堂出来,领着他在寨子里转了一圈。 这是叫那些土匪们知道知道,苏雪桐是他带来的人,没事儿少来招惹她。 苏雪桐看彪风寨的什么都是新鲜的,没想到土匪窝里还有做买卖的。 不过卖的东西很单一,只有烟和酒。 司铖小声跟她解释:“李彪会把每次抢来的东西平均分配,有人不抽烟,也有人不喝酒,就有人动了脑子,将那些烟酒搜罗来,在寨子里买卖。可以用大洋买,也可以用东西换。” 苏雪桐凑到了卖酒的摊位前,卖酒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 一般来说土匪窝里很少有老年人,但凡事没有那么绝对。 苏雪桐冲老汉展颜一笑,露出了八颗大白牙,然后凑了上去,仔细嗅了嗅。 “小娃娃,可别闻醉了。”老汉捋着胡子大笑。 苏雪桐皱了皱鼻子,挪到了司铖的身后。 司铖同老汉点了点头,带着苏雪桐回了住处。 一进屋,苏雪桐就趴在司铖的耳边耳语:“他那酒里兑水了。” 少女的气息扑洒在了脸上,司铖只觉耳根子一阵麻痒,他在苏家住了三年,两个人却从来没有那么亲近过。 司铖忽地觉得装哑可比装瞎好多了。 他拉了她的胳膊,让她在板凳上坐好,一抖袖子,从里面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牛皮小包。 苏雪桐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司铖解开了牛皮包,只见那里面竖着一根一根手指那么长的银针。 司铖挑了一根,举到了她的面前。 苏雪桐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干吗?” “防身。”司铖拿起银针比划了一下,“如果有人敢对你不轨,你就拿针……” 他顿了一下,拿着针的手,先是将针藏在了手指缝里,又猛地往前一送:“出其不意,扎他眼睛。” 变态就是有办法让人提神醒脑。 苏雪桐本来一点都不害怕,听了他的说法,反倒害怕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 司铖把银针塞到了她的手里。 “我没地方藏啊。”苏雪桐忽然又凑近,小声地说完,又退了回去。 司铖的手顿了片刻,别扭地转过了头,“那个……我想办法。” 临近晌午,司铖要去给李彪煎药。 他嘱咐苏雪桐呆在屋子里,哪也不要去。 临走前,问她:“你中午想吃什么?” 苏雪桐想起夜里做的那个梦了,美食太多,实在是不好抉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