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桐盯着窗外的路灯,疑惑地说:“这不是回去的路啊!” 涂千汇抿着嘴,并不回答。 苏雪桐更觉奇怪了,看向身旁的司铖。 那人还在看着她笑。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脊背。 苏雪桐做好了随时扑倒在地、抱住司铖的大腿哭嚎的准备时,汽车停在了一座宽大的宅院前。 天太黑,宅院的跟前儿并没有路灯,只屋檐下悬挂了两盏红色的大灯笼。 门口的两个大狮子旁边,还站了两个扛枪的兵哥哥。 苏雪桐再一抬头看向宅院的匾额,只见上书两个飞扬跋扈的大字——“司府”。 这下子,她死活不愿意下车了。 可涂千汇打开了车门,司铖先她一步下了车,已然等在门前。 涂千汇朝她“哎”了一声,又拿下巴努了努司家的大门。 苏雪桐死死地扒住屁股下头的车座子,面无表情地狂摇头。 “姑娘,到地方了!”涂千汇挺不耐烦的语气。 这不废话嘛!见过多少稀罕的事情,也没见过小胳膊能拧的过粗大腿的。 不喝醉的少帅,或者还讲点道理。喝醉的少帅,呵呵哒,那是完全听不懂人话的。 果然,司铖等急了,一把扒开了涂千汇,弯腰进了车里,愣是一个公主抱,把人给抱了出来。 苏雪桐倒抽了一口气,还没准备哭呢! 司铖就用低沉的声音勾着魂似的哄她:“不许乱动。” 苏雪桐仰着头,将他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奇怪,他这会儿倒不笑了,抿着嘴,眉眼拧巴在了一起,跟不是回家而是吊孝似的。 就连动作也透着怪异。 司家的大门并不是喊开的。 司铖走到了门边,苏雪桐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只听咣当一声,司家的大门颤了几下,微微颤颤地打开了。 苏雪桐深怕那门板掉的时候砸到自己,吓得她不由自主就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 司铖呵呵笑着,抱着她,一路畅通无阻。 司家的下人,见了司铖犹如见鬼,纷纷避让。 有的避让不及,战战兢兢地俯身跪在原地。 司铖抱着她,简直像个疯狂的压路机。 好好的一个青瓷大花瓶子,搁在那儿多好看啊! 司铖一脚踹了上去,哗啦碎了一地。 好好的一个雕花屏风,也没挡他道啊! 司铖又一脚上去,破个大洞。 就别提那些个好好的桌椅板凳和花鸟鱼虫了。 他掏了枪,对着这些个物件,一通乱射,充分体现了变态的杀伤力。 苏雪桐后知后觉,旁的人是借酒消愁,但变态不一样,变态是借酒撒疯。 就是还没弄明白,他当他的疯子,非得抱着她干什么劲! 正迷糊间,苏雪桐听见了一记苍老的声音。 “哎呀,我的个天啊,我刚买的前朝的大花瓶子哟哟哟……” 苏雪桐只觉这人“哟”的好笑,探了眼睛去瞧,便瞧见一个戴着抹额,拄着拐棍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看起来精神抖擞,走路的时候一脸的褶子都跟着她的动作轻颤着。 可见,气的不轻。 司老太太也瞧见了她,脸色唰就白了。 什么玩意儿,无媒无聘的,就敢赖在她孙子的怀里。 现在的小妖精们,真的是让人不省心。 司老太太暗地里啐了一口,瞪着眼睛问苏雪桐:“你是个什么东西?” 咦,这死老太婆,一张嘴就人身攻击。 苏雪桐才瞪大了眼睛,搂着她的司铖便替她呛了回去:“你是个什么东西?” 司老太太一听这话,头直晕,指着司铖的鼻子嚎:“你这个不孝的……” 司凯复的汽车才停在门前,一眼就看见了扒着门往里看的涂千汇。 他的额角顿时跳疼了起来。 司铖一般不回家,只有喝了酒才回。 男人喝酒不是什么大事,可司铖一喝就醉。 喝醉酒回家呢,也不算大事,也就是砸一砸东西,外加把他奶奶气晕好几回。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