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恩怨,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说白了,傅府是理亲王的人,理王伏诛,傅家受其株连,傅府在诸皇子争储时站错了队,成王败寇,新皇登基,扫清朝中宿敌,当然傅府在这之列,卫家跟傅家是姻亲,朝中形势对卫府不利,卫廷瑾这等卑劣小人,休妻,恐世人说他薄凉势力,德行有亏,用这种狠毒手段对付发妻。 傅书言身体虚弱,因多说了几句,面上潮润,一缕乌黑发丝粘在脸颊,衬得面色更加苍白,唇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魅惑潋滟,卫廷瑾晃神,口中干涩,盯着她的目光复杂。 傅书言厌恶偏头躲开,卫廷瑾皱眉,羞恼,阴冷声,“到死还惦记高璟?” 傅书言不屑分辨,荣亲王世子高璟已登基称帝,是她豆蔻年华的绮念。 卫廷瑾看她不说话,以为默认,十指握紧,牙关紧咬。 “你放心去吧!百年之后,躺在我身边的是你,靖安候夫人的位置始终给你留着,殊荣不会剥夺。” 这个卑劣之人不知道,她根本不稀罕什么候夫人的名分,跟这种人葬在一起,她死不瞑目。 她背脸,他看见她眼中的鄙夷不屑。 卫廷瑾走到门口,回头报复地道:“忘了告诉你,你死后,我娶福昌县主为妻。” 补刀,所幸她不是原主。 ☆、第2章 (改错字) 傅书言摸过床头边菱花铜镜,镜中女子正值妙龄,巴掌大一张小脸灰白,隐有青光,下毒剂量小,症状不明显,然深闺妇人,体质羸弱,身体原主已于一月前,香消玉损。 掌灯时分,白芷端饭进来,看傅书言醒着,把饭菜放到桌上,“夫人,该用晚膳了。” 她穿来这段日子,身边就这个叫白芷的丫鬟侍候,傅书言陪嫁的四个丫鬟已被卫廷瑾以年龄大了为由头,放出去,配了家下小厮,陪嫁的两房家人,一房在外宅做粗使,一房发去乡下农庄,傅书言身边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都是卫廷瑾的人,卫廷瑾才有恃无恐。 白芷问一声,看她没答,准备把饭菜端下去,自己去吃饭,傅书言在她转身后,说了句,“端过来。” 白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扶着傅书言倚靠坐起,端过一碗清粥,没有几粒米,稀薄能照人,傅书言道:“你尝尝烫不烫?” 白芷舀了半勺,尝了一口,“冷热正好。”这阵子夫人添了个毛病,用膳前总是要她先尝,白芷人机灵,揣度主子是怕饭菜有毒,心虚,看傅书言越发不自在。 傅书言喝了小半碗粥,白芷端下去。 烛火忽明忽暗,傅书言躺在暗影里,悄无声息,时而醒了,错觉自己死了,床帐里昏黑,待看清屋里熟悉的摆设,知道还没死。 窗外曙光乍现,又活了一日。 上房肃静,无人走动,傅书言孤独地躺在帐子里,看屋角的滴漏已过了辰时,侯府辰时用早膳,向日里这个时辰主子们早膳用过了,府里的下人们用饭,白芷没端早饭来,大概卫廷瑾已经不想等了。 这时,靖安候府门前来了一顶小轿,轿旁跟着两个仆从,微风吹过,轿窗薄纱帘飘飘渺渺,影影绰绰里面一个水红纱衫的娇弱美人,小轿抬进角门,直奔二门,侯府下人无人拦阻。 垂花门前落轿,美人搭着一个婆子的手下轿。 上房两个丫鬟正坐在廊子下玩斗草,两个婆子边嗑瓜子边唠闲嗑,看见院外来人,程嬷嬷巴巴地跑过去,一叠连声,“表姑娘好!” “程妈妈,夫人可好?”清娇的声儿。 程嬷嬷扯起衣襟抹了抹干涸的眼角,“不瞒表姑娘,夫人的病……..”咳声。 被称作表姑娘的面露难过,“程妈妈,前面带路。” 程嬷嬷目光闪了闪,踌躇下,“是,表姑娘。” 表姑娘风摆杨柳,扶着丫鬟朝上房走去。 傅书言听见门口丫鬟一声,“傅府的表姑娘来了。” 傅府,自己娘家,表姐孔凤娴是唯一来看她的娘家人,傅书言神色冷淡,脸上没有丝毫高兴。 珠帘响动,娇滴滴一声,“表妹,姐姐来看你了。” 白芷把帐子挂起来,方便表姊妹说话,傅书言正眼都没看来人,孔凤娴算傅府的哪门子表亲,从前自己待她亲厚,这位孔家表姐以探病为由,跟她的夫君有染。 孔凤娴坐在床沿边,眼圈一红,抽出腋下绣帕,点点眼角,“你我姊妹一场,妹妹如今病成这样子,姐姐看了,心里不好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