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锦绣坊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立刻聚拢了过来。 “这不是锦绣坊的齐掌柜吗?”齐富贵在锦绣坊管事多年,人群中总有认识他的。但是齐富贵此般狼狈的画面,大家伙还都是头回看见,不禁啧啧称奇。 “锦绣坊这是出了什么事?被人砸店了?”好奇心作祟,不少路人都探头探脑的看向了齐富贵飞出来的锦绣坊。 恰逢夏臻站在门口,高大的身材,冷酷的气势,委实吓住不少人。 “莫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变故?要不要报官?”眼瞅着场面混乱,有人战战兢兢的开口问道。 然而那人也仅仅只是嘴上问着,脚下却没有半点的动静。周遭众人亦是如此,虽然频频看向夏臻,却没有一人真的拔腿去报官。不是不作为,实在是夏臻一身正气,怎么看也不像是悍匪蛮人。 “不用报官。”莫如妍清脆响亮的嗓音打锦绣坊传出,登时引得众人闻声望了过来。 信步走到夏臻身边站定,莫如妍刻意扬高了嗓门,对着围在门口的行人说道:“我是锦绣坊的新东家,莫如妍。这位是我的夫君,夏臻。今日我夫妇二人,是来锦绣坊查账的。至于齐掌柜为何会被丢出去,只看这个就知道了。” 莫如妍话音落地,就抖了抖手中的包袱。数十张银票和一堆碎银从包袱掉落,散在了地上。 场面死寂般的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来回游移在地上的银票、碎银和齐富贵之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渐渐的,众人疑惑和惊愕的神色转为鄙夷,直刺得正欲爬起身来为自己辩解几句的齐富贵面色铁青,心下刻骨恨意迸发。 “众所周知,齐掌柜在锦绣坊管事多年,对锦绣坊的进账最是了解不过。在今日之前,我得到的禀报是,锦绣坊因经营不善,月月亏损,频临关门。”莫如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色通红的齐富贵,淡然道,“不知道有多少青山县百姓记得,锦绣坊原先的主人姓于名锦绣,乃咱们青山县知县大人的原配夫人。” 跟苏灵不同,于锦绣开这座锦绣坊的时候,从不避人耳目。 是以全青山县都知道,锦绣坊是知县府衙的私产。又因着锦绣坊物美价廉、花样精致,颇受新老主顾的青睐,一度曾经红透青山县半边天。 于锦绣本人,却不是贪财之人。不但从未靠锦绣坊的经营谋取暴利,而且还会时常接济青山县的贫苦百姓。其乐善好施的作为,在青山县留下不少让人称赞的佳绩。 但是现如今的锦绣坊,早就不复当年的辉煌,成为了让不少百姓唏嘘感叹的过往。不单单是因为锦绣坊的标价突然飙高,更因为锦绣坊的质地和样式再不若曾经,数十年都没再出现引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的盛况。 听莫如妍提到于锦绣,不少老一辈的青山百姓都忍不住回顾起了过往。同时,看向莫如妍的眼神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缅怀。虽然仅仅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于锦绣确实缔造了青山县的传奇,一度受到无数百姓的爱戴和敬仰。 感觉到四面八方望过来的视线,莫如妍不禁有些眼热。 前世的她委实不孝,从不知晓她的娘亲竟是那般的蕙质兰心,又是那般的心慈良善。若不是后来无意间被岳老夫人提及答应岳行知娶她过门的真正缘由,她必然会直到死也被蒙在鼓里。 知县府衙没有人跟她提起过她亲娘曾经做过的种种善事,她本人也不曾主动打探......她,前世的她太过自我,心下有愧。 就在这个时候,夏臻突然朝着莫如妍走近了两步。 因着夏臻的举动,莫如妍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 对上夏臻清隽的面容,莫如妍摇摇头,微微扬了扬嘴角。以前的那些过错,她没办法抹除。 但是现下,她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必当不再重蹈覆辙。对夏臻,是如此。对她娘、对锦绣坊,亦是如此。 也就是这么一转头的瞬间,面容狰狞的齐富贵冲到了莫如妍面前,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朝着莫如妍挥了过来。 ☆、第29章 如果没有莫如妍的出现,他还是锦绣坊高高在上的齐掌柜。但是因着莫如妍,他什么也没有了。 带着莫大的不甘心,齐富贵对莫如妍起了杀心。 “呀!”人群中发出尖叫和惊呼,纷纷朝着莫如妍涌了过去,“小心!” 齐富贵自是听到了那些慌乱的喊叫。不过,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洋洋得意,心下顿生恣意的快感。 然而就在齐富贵手中的利刃眼看着就要刺中莫如妍的前一刻,他被人钳制住了。 夏臻出手,快、很、准,根本没有给齐富贵反应过来的时间,就将齐富贵踩在了脚下。 “嗷!”齐富贵痛苦的哀嚎出声,眼中的恨意更加疯狂,面色却越发显得萎靡和颓败。 不成功便成仁。而齐富贵,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