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谋划策的话,他这一次重创,估计得好长时间才能缓和下来。” “刚好,我也松一口气。”扶笙浅笑,“等接待完魏国那个人,我就出去给你找死人练手,女皇陛下的病症可再也拖不得了。” 荀久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疼,“你这哪叫松一口气啊,刚处理完楚津侯,马上又要接待魏国使臣,完了还得陪我出去找死人练手。女皇陛下称病这期间,所有的事情都得你自己处理,你不累,我想想都累了。” “没办法啊。”扶笙伸出手,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这片江山,总得要有人来守护,我要时刻保持着最高的警觉度,才能不被敌人有机可乘。” 荀久心疼地看着他,“跟我在岛上的那几日,是不是你有生以来最休闲的时光?” 扶笙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荀久一看他这样子便知是默认了,更觉心疼,恍惚间红了眼眶,一只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心脏处,声音沙哑道:“笨蛋,你这样辛苦,让我觉得这里好疼好疼。” 扶笙身子僵住,低眉看着怀里的人,她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眼泪绷不住一直往下落,声音颤颤,连肩膀都在细微颤抖,却坚持不发出声音让他听到。 伸手摸了摸荀久的脑袋,扶笙低笑,“怎么今日多愁善感起来了?” “你别理我,让我一次哭个够!”荀久气呼呼地捶了他一下,脑袋仍然埋在他胸膛。 扶笙隐约能感觉到胸前的衣襟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荀久也不管这里是皇宫,更不管路过的宫人太监们异样的眼神,只一个劲儿地埋首在他胸膛,想把眼泪一次挥霍够。 上辈子,她还从来没有为哪个男人哭过,却没想到这一世的第一次落泪,是因为心疼这个男人的辛苦,心疼那些压在他肩头的重担,心疼命运的不公。 倘若他没有出生在皇家,倘若他们能远离这么多的阴谋算计、尔虞我诈,那该多好啊! 可一想起他连躲到无人岛去疗伤的空闲都是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她便觉得心口一阵接一阵的疼。 是谁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权势滔天,万民膜拜? 是谁说生在皇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不尽? 她要的,从来不是他的权势滔天,不是他的荣华富贵,更不是跟在他身边被天下女人艳羡的虚荣感。 她要他放下算计,放下筹谋,放下满身的戒备,只做他自己。 她愿做尘埃里盛开出来的花,等在他的回眸转身处,只为拂去他眼角眉梢的倦意。 不知过了多久,荀久啜泣的声音渐渐停了。 扶笙再度低下头,发现她不知何时在他怀里哭得累了睡过去。 好笑地摇摇头,扶笙轻轻侧了侧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来缓步往宫门处走去。 有眼尖的小太监过来低声道:“秦王殿下,可要奴才安排软辇?” “不必。”扶笙压低声道:“如今还没到宫门落钥时辰,我抱着她走出去便成。” 小太监很识趣地走开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安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扶笙走路的动作越发轻柔而小心翼翼,见她卷翘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点晶莹的泪珠,他亦觉得心中烦闷。 微微叹口气,扶笙继续抱着她往前走。 回到马车上,扶笙小心翼翼地将荀久放到宽大的座椅上平躺,准备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却不想这一动,反而将她给惊醒了。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环境,荀久这才惊觉方才自己竟然在扶笙怀里哭得……睡着了?! 那刚才,是他把自己抱回马车的? 嘴角一抽,荀久赶紧双手捂脸,不好意思再看扶笙。 扶笙哑然失笑,“你哭的样子,哭过以后的睡姿,我全都看过了,现在才捂脸,似乎有些晚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