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绷带上被大片血迹染红,如今已经干涸了。 咬了咬下唇,荀久心中懊恼,她睡觉多动,这一点还是招桐告诉她的,想必是昨天晚上动得太厉害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才会在不得已之下环住她的腰身。偏生她睡觉总不安分,许是翻身的时候又牵扯到了伤口致使血液渗出。 难怪睡梦中总觉得周身像被一团温软的气息包裹住,却不曾想到是他。 看着绷带上的殷红血迹,荀久顿觉刺目,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挪下去放平,准备再去肖老那儿找纱布回来给他重新清洗包扎。 没想到她这一动,反倒惊醒了他。 悠悠睁开眼,扶笙透过轩窗投射进来的朦胧光影看清了坐在身旁的女子,乌发披散开来,黛眉凝出两弯横翠,面似明珠新月生晕,美眸流转间,眼尾曳出风情万里。 意识到两人正躺在一张床上,扶笙原本清浅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下腹的燥热如同燎原星火见了风,一发不可收拾,望向她的目光里多了灼灼之色。 荀久丁点儿没意识到扶笙的气息变化,只歉意地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啊,我睡觉可能有些不安分,这就起床打清水来重新给你清洗包扎。” 彻底掀开锦被,她身子一转就要下床,手腕却突然被他抓住。 荀久没坐稳,一个后仰倒下来,身子顺势一翻,膝盖不小心撞到了他脐下。 扶笙皱眉闷哼了一声。 荀久再不经人事也晓得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呼吸骤紧,荀久迅速缩回脚,神情慌乱无措。 行医多年,她对男人在晨间的这种反应再明白不过,她只是没想到,他反应会这般明显。 手腕被扶笙抓住,荀久动弹不得,挣扎着动了动,她无奈道:“阿笙,你胳膊受伤了,我得替你包扎。” 扶笙带火的目光并未从她面上移动半分,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息灼热,隔了一尺,她都能明显感觉到。 见他不说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说话的时候,檀口一张一合,精巧唇瓣不点而朱,莹润饱满,极为诱惑人。 扶笙扣住她手腕的修长手指紧了紧,喉结上下滑了滑,声音颇有些意乱情迷的迷醉和危险味道,眼角微扬,“惹完我就想逃?代价呢?” 荀久呼吸一窒,却在突然之间挑逗之心顿生,转眸看着他。 他玉质般的面容早就绯红艳丽得仿若铺了一层烟霞,说话的时候,眸光自始至终不离她的眼睛,甚至开始往下移,在她雪白的脖颈前定了定。 荀久知道他难受得紧,索性不再挣扎了,倾身下来,面颊靠近他,自带美瞳效果的灵眸眨啊眨,状似惊讶地将手掌覆盖在他额头上。 “呀,阿笙你这是怎么了?昨夜手臂才受了伤没痊愈,如今连额头都这般烫,莫不是发烧了?” 扶笙此刻整个人仿若游走在烈火地狱里面,烧得全身没有一寸肌肤是凉的。 听到她这般装模作样的疑问,他艰难地扬起半边唇瓣,似笑非笑,眸中火光更盛,“你要不要再往下看看哪里还烫?” “啊!”荀久决定装到底,面露惊慌,“我记得伤口感染引发破伤风的时候,发烧就是最明显的症状,你烧得这般厉害,估计是破伤风发作,离死不远了。”满面遗憾又道:“我没想到自己睡觉多动会牵连到你的伤口继而引发破伤风,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的。” 见他无语地阖上眼眸,她又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还有遗言要交代?” 扶笙一呛。 这句话,当初荀久夜爬角义大厨的院子被告状的时候,他曾经这样质问过她。 没想到她今日反用在他身上来了。 关键还是个这么旖旎暧昧火热非常,而她又装做什么都不懂的场合下! 扶笙恨不能立即将她压下,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可仅存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