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不是在掖庭宫吗?”荀久更加疑惑了,“这种时候……她怎么会在凤临池畔?”荀久眉目深锁,正在想这其中的关联,却听到耳边有一阵风声掠过,一人稳稳当当从岸边飞过来落到了甲板上。 “羽义?”待看清楚了来人,荀久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紫是不是跳下去了?”羽义没有时间回答荀久的问题,双眸紧紧盯着阿紫落水的方向,满面焦急。 “是。”荀久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羽义眉头皱得更深,“她怎么会这么傻,初冬湖水冰寒,这样直接跳下去,估计就算活着出来也会落下病根了,不行,我得下去找她!” 荀久一脸无奈,“你刚刚也说了,这样跳下去会落下病根,阿紫在跳下去之前一定有想过的,既然想过了还往下跳,那就说明她有把握安然无恙出来,你别太担心了,若是贸然跳下去,等阿紫出来的时候找不到你,她铁定得埋怨我们。” 羽义认真想了想,觉得荀久这番话有些道理,索性打消了跳下水去找阿紫的冲动,站在甲板上焦急地等待。 扶笙从湖里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羽义,“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凤临池边,过来看烟火的吗?” “这个不重要!”羽义忽然道:“重要的是我和阿紫发现那个季太妃有问题。” 荀久眸光一动,“说清楚点,哪里有问题?” “昨晚我和阿紫出宫的时候碰巧看见一个受伤的妇人从瑞王府出来,被几个护卫护送着离开,他们走的方向正是京郊,按理说来,无论是瑞王还是季太妃,想要处死一个人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然而他们在弄伤了人之后还派人护送,这就有问题了,我当时觉得奇怪,就让阿紫陪着我跟上去看了看,结果……结果发现那妇人正是为秦王府提供新鲜蔬果的小农场齐大娘。” “你确定你没看错?”荀久眯了眼,暗自想着那天在大街上齐大娘一直说自己并不认识季太妃,怎么昨夜会突然出现在瑞王府? “不会错。”羽义道:“我从前在秦王府的时候,也跟着角义去过几次小农场,对那边的路还算熟悉,更何况小农场那一带并没有人居住,除了齐大娘,没有人会从竹林进去。” 提起这件事,荀久才突然想起她一直没有告诉扶笙那天齐大娘在街上见到季太妃时全身发抖的样子。 想了想,她觉得这件事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负责,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查到真相。 咬咬唇,荀久弱声道:“阿笙,其实有一件事我忘了说,就是我去掖庭宫找阿紫再回去的那天在大街上遇到了前来采买的齐大娘和季太妃的车驾,中途发生了点意外,季太妃下了马车,齐大娘见到她以后的反应很不对劲,似乎……似乎齐大娘原本就是认识季太妃的,只不过当时不晓得她为什么会害怕。你身边隐卫这么厉害,有没有一早查到了齐大娘的身份?” 扶笙想了想,摇头道:“并没有,我遇到他们二老的时候,他们在乡下开了个小面馆,生意还算不错,再加上肖老性子不错,我便让他们帮我去管理小农场了,从未想到过这两个人会与瑞王和季太妃扯上关系。” 三人说话间,阿紫已经艰难地将昏迷不醒的季太妃拖到了岸边。 因为发生了这个变故,朝臣纷纷惶恐不已。 扶笙对羽义道:“你去所有的画舫上通知,宫宴结束了,让他们早些出宫,对了,明日休沐一天,不必来上朝。” 羽义担忧地望了望阿紫的方向,一个飘身去了就近的画舫挨个儿通知。 朝臣们这才逐渐平缓下来,画舫一艘接着一艘沿着来时的水路返回,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除了惊魂未定的瑞王,所有的朝臣就都散去了。 羽义回来禀报:“殿下,除了女皇陛下那一艘,其余画舫全都通知过了。” 扶笙探出脑袋看了看距离这边甚远的豪华画舫,摇头道:“不必惊动女皇陛下,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 画舫靠岸,羽义三两步先走了上去,荀久和扶笙紧随其后,事态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礼仪了。 阿紫已经将季太妃平躺在草地上,石作灯台里的幽幽火光映照出季太妃惨白的脸色,青紫的双唇大概是落下去的时候喝了不少水,肚子微有肿胀。 荀久走上前,俯身看了一眼,阿紫似乎在往季太妃身体里输内力。 “阿紫你那样做是不行的!”荀久赶紧阻止她,“季太妃现在最需要的是将肚子里的水挤压出来,如果一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