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让他满意的样子了。 “谢辞非的那几封信是你写的?” 脖子几乎被掐断,余令说话伴随着细碎的咳嗽声,粗哑的声音让沈屺春蹙了蹙眉。 把余令从地上抱起,沈屺春似乎不畏惧她身上会藏着其他的尖锐碎片。 “我在他身边伺候过一段日子,学会了写他的字。” 沈屺春语调平铺直叙,为余令解答疑惑,“我知道只有他能让你感到信任,余莹在我手上。” “你真聪明。” 沈屺春知道余令现在没什么力气挣扎反抗,但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夸奖他。 停下步子,沈屺春凝视怀里的余令:“我没有伤余莹,她好好的活着,最近已经没常提起你。” 小孩子想念亲人,但知道叫了无数遍亲人都不会回来,就会学会安静,学会忘记,转而讨好身边的其他人。 “你要拿她来威胁我,又怎么可能伤害她。” 说完,余令已经没多少说话的力气,宅院嘈杂一片,估计到现在谢沣还没看上大夫。 余令侧眼看到了明莺畏畏缩缩躲在转角,也不知道谢沣跟她说了什么,开始她处处针对,到了后面就直接消失不见。 “她美吗?” 沈屺春顺着余令的视线看到了明莺:“不如你。” “可她温顺,乖巧,你说爱她,她会欣喜的什么都答应你。” 余令猛地拿出银簪刺向自己的脸,盯着沈屺春的神情,银簪快接近脸颊的时候倏地停住。 在沈屺春平静无波的目光下,余令恍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把银簪扔到了地上。 她明白了谢沣喜欢她,大部分是因为她的名气,她这张脸。 如果她刚刚簪子刺向脸的时候,沈屺春有丁点的紧张,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可是他没有。 他喜欢的不是她这张脸,甚至不是她这条命。 “这世上温顺的人太多了,可是余令只有一个。”银簪落地,沈屺春像是停了足够长的时间,回答她上一个问题。 “她们如何都不是余令。” 余令闭眼不答,感觉被放在马车上,余令昏昏欲睡,沈屺春也不打扰她,寻了药擦拭她的脖颈。 揉捏片刻,解了她的衣裳擦拭她被谢沣踢出的青痕。 沈屺春的手劲很轻,就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 他的力道让她感觉,他会把这世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他舍不得伤害她分毫。 他的确舍不得伤害她,所以他想方设法让旁人害她,侮辱她。 “这位爷,前头在办喜事,轿子在前面走,还请你们稍后片刻。” 马车停下,听到外面头唢呐的声响,余令睁开了眼。 “不等。” 沈屺春揉捏余令伤痕的手一顿,轻笑了声:“甲三你听见了。” “是,昙月姑娘。” 马鞭呼啸,马车再次行驶了起来,听着外面乱掉的唢呐声,与路人的叫骂,余令的心情无比的平静。 “你若是讨厌喜乐,我让甲三去砸了喜宴如何?” 余令睇了沈屺春一眼,闭上了眼睛。 沈屺春拢好了她的衣裳,找了把团扇给她扇风。 轻柔的风把她的发丝时不时吹得扬起,沈屺春支着脑袋怔怔看着她,几日不见仿佛要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才能补足。 在这样的微风下,余令还真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闻到熟悉的香味,就知自己又回了水月楼。 明明她到水月楼的时间也没有多长,却像是在这里已经住了一辈子。 觉到身上的衣服褪下,覆在她身上的某人,不像是常人一样用清水洗去她身上的汗渍,而是像野兽一样伸着舌头舔舐,余令睁开了眼:“滚。” 沈屺春压住余令的四肢,给她清洗了一遍,才把人抱到了浴桶前面。 “你刚刚碰过的地方,谢沣也碰过。” 沈屺春给余令擦拭的手一顿,看向在浴桶里半眯眼的她:“他没有。” 若是有了什么甲三不会不报给他知晓,再说要是真有了什么,余令又怎么会需要把谢沣砸的头破血流。 “不过,”沈屺春俯身亲了亲余令的额,“你要是想,我让你第一个男人是谢辞非好不好?” 沈屺春低哑的嗓音说着温柔不似作伪的话,余令却从心底涌出一股想吐的冲动。 她猜到沈屺春根本不在乎这些事,但试探的话说出来,反而恶心到了自己。 她从来没想过第一个男人第二个男人,她不会跟谢辞非做任何事,也不想跟任何男人做任何事。 “沈屺春你真是个疯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