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欢虞看着郝欢颜明媚的笑脸,心中无端泛起了一股凉意,她结巴道,“那,那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我……” “我不知道。”郝欢颜笑容不改,“我只是听我家阿嵘说过一件很有意思的趣闻,说他在应酬时曾听g市现任警察局局长在酒醉后笑称道,他原本只是一个小派出所的片警,只是因为运气好,帮过郝家大小姐一个忙,所以才被提拔上来的。而他出头那一年,正是周茵这个人出现在g市的时候。” 郝欢颜语气低沉,却满是掩不住的嘲讽,“其实我本来也只是随便猜猜,觉得身为女儿的堂姐你应该或多或少的会对郝明忱和金家的交易了解几分,所以才编了这些瞎话诈你,没想到还真被我蒙对了。你不仅知情,甚至还主动为郝明忱出力,帮他监视金家人。啧啧,堂姐啊,你果然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能干’啊!” 诈,诈我的? 郝欢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一是恼羞成怒,二是心有余悸。她怎么也没料到,郝欢颜竟嗅觉敏锐至此,仅仅凭借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就能将她与文欢月的关系拼凑个七七八八,真是不知道该夸她聪明绝顶,还是该叹她运气逆天,瞎猜都能猜对。 “不,我说错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郝欢颜,你不能随便冤枉我,你没有证据!”郝欢虞知道上当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抵死不认账,可她的挣扎在郝欢颜看来,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不知道?”郝欢颜跨前一步,扯下郝欢虞新买的翡翠项链。看着它水绿通透的色泽,眼中嘲讽更甚,“你怎么可能不知情。瞧瞧你这些年的穿戴,越发的精致昂贵了。再看看你这行事作风,更加的奢侈糜烂。若不是另有门路,就凭郝明忱那单薄的身家,怎能供养得起你呢?而你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底气来肆意挥霍呢?别说是爷爷给你的,他老人家生性简朴,作风廉洁,就算我爸每年给他再多钱他都不会乱花,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你糟践一空呢?” 郝欢虞还想狡辩,可郝欢颜已是拽紧了她的衣领,斥责道,“郝欢虞,你明知你手里头的那些钱都是黑心钱,但你为了满足自己那可怜的虚荣心,还是选择了掩耳盗铃!如果说郝明忱是个罪犯的话,那你就是帮凶!同样的罪无可赦!” “够了!”郝欢虞一把推开郝欢颜,喘着粗气,厉声道,“是,我是知道,甚至我还参与了这些事,可这都是你逼我的!” 她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郝欢颜,咬牙道,“郝欢颜,谁叫你什么都比我强。你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比我有钱,就连我那么喜欢的亦淼哥也喜欢你,哪怕你有了封嵘他也还是不肯接受我。我不甘心,我不服,我恨你,我就是要毁掉你的家世,毁掉你的傲慢,毁掉你的一切。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永远都不能翻身!” 听了郝欢虞这些字字诛心的恶言恶语,原本激动的郝欢颜却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勾起一边嘴角,抬眸望向楼梯间,沉声道,“您都听到了吧,爷爷。” “是,我都听到了。”郝老爷子握紧扶梯,苍老的面庞好似覆上了一层寒冰,“我听的,很清楚。” 郝欢虞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缓缓转身,看见不远处神情晦涩的郝老爷子,心脏仿佛被人猛地捏紧,再也不能跳动。 她完了。 郝欢虞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如果说,当郝明忱所做的那些恶事被揭穿的那一瞬,最多只能毁掉他一个人,那么自己作为失去父亲的可怜孙女,只会受到老爷子加倍的怜惜和疼爱。可一旦老爷子知道她对这一切都了若指掌,甚至还参与其中的话,那么郝老爷子对她所有的怜悯都会消失殆尽。而自己对他最喜欢的孙女郝欢颜的嫉恨,还有为了对付她而所做的种种错事,更是会成为一柄尖锐的利器,磨光他对自己最后的那一点情分,甚至还会……生出怨怼之情。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