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早就死了。” 她收回视线,目光黯然,“我也是。” 四下里无人再接话,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岳泽挠挠头转移话题:“这番薯都凉了,我再去给你拿一个。” …… 炉子上的酒已烧得滚烫,伯方将酒壶小心翼翼提下,“现在你是自由之身了,往后有何打算?” 陆阳端着酒杯思忖,“暂时没有。” “连大致方向也没有?” 他默了默,“如果非得说一个……大约就是安置好她。” 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人是指的容萤,伯方扬起眉:“不准备谋个一官半职?” “这些东西太虚,要不要都无妨。” 他觉得十分稀奇,终于笑出声,摸着下巴不知说什么好:“陆阳,我发现你……” “嗯?”他莫名。 伯方摇了摇头,笑道:“你变了不少,简直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陆阳听着也微笑起来:“是么?” “还记得你小时候常说的那句话吗?”伯方把竹筷一搁,“你说,总有一日要上大将军,名扬四海,威震四方!” 他学着他的语气,末了有几分遗憾,“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陆阳微微一笑,执杯一饮而尽。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提它干什么。” “哎……也是,你我都不小了。”他撑着头,含了些醉意,若有所思,“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窗外霜风渐紧,棂子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水汽,远远的,风声呼啸而过。 因为陆阳和伯方谈得甚晚,容萤早早就回去休息了,睡到半夜,听到门扉打开的动静。 她没有灭灯,惺忪地揉着眼睛,看到陆阳出现在屋内。 “……你回来了?”容萤打了个呵欠,下床去找茶杯。 “喝水。” 他身上有酒气,应该喝了不少,她扬起头,那双星眸映入眼帘,微微的泛红。眸子里有她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伤感到她连心头也紧跟着一抽。 “陆……” 话还没道出口,他忽然朝她俯下身,俊朗的面容越靠越近,就在容萤以为他要吻上来时,陆阳只是将她抱在怀中,结实的臂膀微不可见的轻颤。 她瞪大了双目,听得他在耳畔极轻极轻的说: “萤萤,对不起。” * 第二日清晨,天尚未大亮,容萤翻身而起。 陆阳还在睡,背对着她,肩头浅浅的起伏。他从来快到这个时辰,都会把身子侧过去,容萤拿手戳了戳他胳膊。 没有反应。 大概是昨晚喝了酒,陆阳今天的反应格外迟钝。 容萤蹑手蹑脚地越过他,下了床,穿鞋披衣。 临走前又留了张纸条用茶杯压住,放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做完这一切,她才匆匆出门。 凭着昨夜的记忆一路找到伯方和岳泽住的客店,容萤砰砰敲开门。 岳泽似乎才睡醒,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皱紧眉头,口气不善,“你家那个呢?” “我家那个?……哦哦,他估计还睡着,我去替你叫他。”岳泽正要进屋,伯方披着外袍便走了出来。 “谁来了?”看到容萤,他吃了一惊,笑道,“诶,怎么是你。” 她走上去站在他跟前,冷声道:“我问你,你对陆阳说了什么?” “我?”伯方睡意去了大半,被她弄得满头雾水,“我,没和他说什么呀。” “不可能,你一定是和他说了不好的话,不然他怎么会那样!”容萤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什么?”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我欺负他?他身手这么厉害,欺负我还差不多!” 为了表示清白,伯方挽起袖子给她看自己的胳膊,纤细修长,的确不像是习武之人的体格。 虽然很气,可似乎也拿他没办法。 容萤抿住嘴唇,放下话来,“我告诉你,你若敢欺负陆阳,回头……我治你的罪!” 说完,也不去管旁人有何反应,转身就走了。 伯方摸不着头脑,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叉腰颔首,“这丫头有点意思啊。” 待要回房,眼见岳泽还在原处,他一手拎住他后领:“走了,还看呢。” 回去的路上,早食摊子已经摆了出来,四处飘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