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萤抬起头,见他脸色不大好,忙朝岳泽道,“他叫我呢,我先过去了。” 一路小跑到他跟前,陆阳只伸手牵住她,凉凉道:“外面很危险,不要乱跑,少和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说话。” 容萤低低哦了声,就听一边儿的伯方哈哈大笑:“你啊你啊,看得也太紧了!” 他闻言只是一笑,不以为然。 小镇在大营北面,正值午饭时候,酒楼里人满为患。因为肚子都饱着,菜叫得少,而伯方又主要是想喝酒,所以几乎都是下酒菜。三个年幼的坐在一边儿交头接耳,他就和陆阳你一杯我一杯哥俩好的喝了起来。 “你在御书院的职,是自己请辞的吧?”陆阳端着酒碗问,“为什么?” “这话我还要问你呢。”伯方一口饮尽,眯眼看他,“之前我打算去九华寺祈福,你那日让我推了别去。” 他言语一顿,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你可知当天发生了何事么?” 陆阳抿了口酒,“不知道。” 伯方定定望着他:“大雪封山,又闹了雪崩,几位朝廷重臣一个也没活下来,都死了。” 不过默了一瞬,陆阳淡声道:“那真是可惜。” 他神情未变,似笑非笑地问:“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因此才让我不去的?” 陆阳闻言笑了声,“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哪里猜得到这层。” 伯方没再喝酒了,反而拿食指在唇下摩挲,神情意味不明:“不对,你绝对有古怪……” 他拿碗的手不禁一紧。 这直觉未免太准了些吧! 陆阳掩饰性咳了两下:“怎么说?” “我说不上来,但总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伯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打量他,笑道,“像是比我多活了几年似的。” “……” 伯方此人嗜酒,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可某些心思却很细。陆阳不敢与他再说下去,余光瞥见岳泽在给容萤倒酒,登时皱眉:“萤萤。” 后者忙把杯子放下,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陆阳没奈何地叹了口气:“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就一小口……” 僵持了一阵,看到他那眼神,容萤只好把酒还了回去。 岳泽见状,忙给陆阳倒了一杯,讨好似的放到他跟前:“陆叔叔,您喝,您喝。” 饶是他这直肠子的人,现在也多少琢磨出点门道来,要让容萤对自己改观,必须得从陆阳下手。 后者静静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来,一口喝完。 饭吃了个七七八八,陆阳陪着伯方继续对饮,他们仨便溜到外头自己找乐子。 岳泽靠在栏杆下乘凉,左右想不明白,“你明明是郡主,怕他作甚么?他凭什么对你大呼小叫。” 容萤捡了个石子儿扔去:“瞎说什么呢,陆阳几时对我大呼小叫了。” “还没有?”他侧身避开,“看你在他跟前,老实得跟什么似的,换成是我你就凶。” “我凶?!” “你看你看……”岳泽此时大有想找个镜子让她照照的架势,“这还不叫凶么?” “你还敢说!”她抓了一把石子噼里啪啦砸过去。 这边吵得正厉害,隔壁坐着的裴天儒抱着胳膊,不咸不淡地笑出声。两个人一同扭头,咬牙喝道:“不准笑!” “咳咳。” “行了。”等他们俩闹腾够了,裴天儒才慢悠悠走过来,在容萤身边的墙上倚着,“你今后怎么打算的,谋害宁王的人,正是端王吧?” 容萤蓦地扭头看他,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告诉?猜也猜出来了。”他耸耸肩,“你一回京,没几天端王就被禁足,想必是你在圣上面前告了一状,但因为证据不足,故而圣上只是禁足,并没有别的举动。” 她颔了颔首,不禁赞道:“真看不出来,你脑子这么好使。” 岳泽嘀咕:“也就脑子好使罢了。” 裴天儒并未搭理他:“现在端王爷出征了,没有下手的机会,你眼下也只能养精蓄锐。” “养精蓄锐?你当我是去打仗么?”容萤笑了出来,“能照拂我的人一个也没有,我养精蓄锐又有什么用?” “只要有心,没有办不到的事。”他说着,往酒楼里望了望,“那一位不是正想法子在帮你么?” 岳泽沉默了片刻,也冲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