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在这儿么,哪里做梦了。” 细腻的手握住他掌心,引导着他抚上那张脸,小巧玲珑,又有着狐狸般的灵动。 “瞧瞧,我是假的么?” 话音才落,下一瞬,嘴唇被他堵住,一开始是温柔的吮吸,到后来慢慢开始加重了力道。 灼热的呼吸拂着眼睫,身上身下都撩起了异样的温度,喘息已变得有些凌乱,她衣襟渐渐松开,陆阳的手顺着圆润的肩头滑到衣内,宽大而粗糙的掌心摩挲过胸部,小腹,最终停在大腿根处。 容萤揽着他结实的腰身,碰到了上过药的布条,低声问:“不要紧吧?” 他的唇移上来,落在她耳垂边,“你问的是什么?” 说话的时候手不大老实,容萤低吟一声,咬着牙道:“自然是你的伤啊!” “嗯……要不要紧,你很快就知道了。”他笑了笑,“我说过,等我伤好……” 之后容萤便明白这句等他伤好的确不是随便说说的话……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人,哪怕对象只有她一个,也算是身经百战,几仗下来容萤彻底溃不成军,一路快散架了似的在他耳边哭着求到最后。 风疾雨骤结束,下半夜便静得出奇。 屋内还留有缱绻暧昧的气息,四肢百骸都是淡淡的疲惫,他的发丝混着汗水粘在她胸前,精壮的肌肉随着呼吸摩擦着身体。 月凉如水,容萤从他颈项间抬起头,陆阳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鬓边的白发犹在,额头上有浅浅的纹路。 他的确已经不再年轻,甚至看上去比同龄人还要稍稍显老一点。 都是岁月催人老,容萤心里感慨,伸出手紧紧搂住他。 * 陆阳对于兵书的痴迷已经达到了让她吃惊的程度,起初还不过是偶尔翻一两页,渐渐地就废寝忘食起来。 “你怎么忽然想着要研究这个?” 他说荒废太久了,必须得捡起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后总能用到。” “你还想去从军啊,我不准的。”容萤不由分说把书抽走,“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我绝对不许你去打仗!朝廷里那么多空闲的官职,你我都是有功之臣,还怕皇叔出尔反尔不成?” “我只是看看……” “那不行,看看也不行,往后这东西在家里都归为□□,你要是敢翻就家规伺候。” ……家规是什么? 不等他好奇,容萤呼啦啦将书一扔。 “走走走,咱们出去玩。”她半撒娇半强硬地拉他出门,“今天天气这么好,就适合去摸鱼呀,走啦走啦。” 拖拖拽拽到院子里,管事迎面而来,恭敬地唤了声夫人。 容萤停下脚,“什么事?” “是这样的,外头有位壮士找您……” 话还没说完,岳泽大步流星垮了进来:“容萤,容萤——你快看谁来了!” 长街上人来人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背着大包小包,歪歪倒倒地往这边走,嘴上还不住叨念:“这傻小子,吃了那么多年饭全长在喉咙里了不成?也不知道帮衬帮衬。” ☆、第59章 【头先白】 正是除夕,在城里挑了一家酒楼,要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伯方是从江南赶过来的,风尘仆仆,两三杯下肚,一张疲惫的脸也红润了起来,逐渐打开了话匣子。 “开头那半年还好,这不是还没打仗么?之后定王到了淮南,战事一起,江南也不归端王爷管了。”他原本好好的做着知州,城被占了之后莫名其妙就成了巡抚。 “这些年也不晓得几个娃娃在干什么,只时不时寄信回来,报个平安,问他们在哪儿啊,在做什么啊,全都答非所问……”说话间拿筷子点点岳泽,“就是这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了。” 后者执杯而笑。 “好在周将军把我接过来,往后大家又能在一块儿。” 伯方说这话时显得很激动,他和陆阳一样,三年来都是一个人过的。 喝完了手里的酒,一个一个望过去,“现在好了,小郡主,小天儒,阿泽,还有这个……小少年。” 岑景:“……” 他默了下:“岑景。” 伯方不介意地笑笑:“小岑景。” “你说……”他拿指尖碰了碰陆阳,言语里很是感慨,“真让我想起咱们当时在永都县的时候,每逢过年,大家伙儿在县衙里守岁,哎呀,想不到啊……转眼都那么多年了。” 陆阳淡淡一笑:“是想不到。” 知道伯方啰嗦,这开场白估计得念叨许久,岳泽几个已经开始吃了。店伙端上来一只烤鸡,他忙着和容萤分工,裴天儒在旁喝酒,岑景负责切肉。 见此情此景,伯方长叹一声:“几个孩子都长大了,咱们也老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