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未来少主虞绮疏。我曾祖父与剑尊,乃至交好友。” 霁霄想了想,暂时没记起这号人物,只好沉默点头。 虞绮疏:“你以后跟着我俩吃香喝辣,如果表现好,也给你个副党魁当当。” 孟雪里表情平静,眼神绝望。 霁霄本是担心孟雪里结党营私,惹下什么祸乱,传出论法堂不好收拾,才决定跟着他们看看情况。 小弟子每天向孟雪里‘上贡’各种零食,难道是入伙费? “敢问党魁,我党如今何等规模?” 孟雪里破罐破摔,冷笑一声:“成员贵精不贵多,加你三个!” 他看见肖停云嘴角弯了弯,眼底又是昨夜烛火下的笑意。 孟雪里微恼:“入党讲诚意,你今天日落前,写一篇赞颂霁霄真人的千字文章,要格律工整感情饱满,本党魁亲自检查。” 霁霄笑容消失。 霁霄真人最终还是没写完自传文章。 今天休沐日注定是非多。前有亲传弟子来找孟雪里,后有执事长来找肖停云,据说是掌门真人有请。 众弟子趴在窗边探头张望,只见执事长的飞剑倏忽而起,穿过云层,化作天外一道遁光,不由连连惊叹。 “‘穿云追风,遨游天地。’我什么时候才能御剑啊?” “掌门真人找肖师弟,难道要收他为徒了?” “不会吧,那样不合规矩。” 孟雪里想起自己昨夜思索,关于肖停云身份的三种可能,心情略感沉重。 如果肖停云不是寒山一步暗棋,那么自己有所怀疑的事,寒山强者思量更多,自然怀疑更多。 虞绮疏却会错意:“那四位亲传弟子走了之后,你就一直不对劲。” 孟雪里笑道:“你想多了,我跟他们计较什么?” 他以霁霄道侣自居,看寒山众弟子,如同看晚辈。 熊孩子也是孩子。 虞绮疏无法体会这种心情,突然朗声道:“孟长老,你明早卯时要去演剑坪?正好在晨读之前,不如带我去长长见识吧。” 演剑坪是内门弟子练剑之处。外门弟子还没有剑,只能偶尔路过时,遥望纵横剑气,心生向往。 有人当即剥了栗子递上前:“孟长老,如果方便的话,能带上我吗?” “还有我,我也想长见识。” 虞绮疏自觉聪明绝顶,对孟雪里道:“咱们一起去。不管他们有什么诡计,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负你?” …… 飞剑远掠,山脚下的论法堂和青松林迅速缩小,庞大山脉渐渐显露全貌。 霁霄站在飞剑上俯瞰。 万山素白中一点碧色,是他与孟雪里的长春峰。 人事变迁,唯有风雪茫茫,山峦如旧,不废江河万古流。 执事长见他不言不语,回头宽慰道:“别怕,孩子。宗门对你寄予厚望,掌门特意请来高人为你起卦,你以后走上修行之路,大可遵照卜辞趋吉避凶,这是好事。” 霁霄点头,原来是他师兄到了。 难怪要乘飞剑。他望向远处,云海中,朱红巨船如一轮红日,若隐若现。 这艘云船平时泊在天湖之中,此时正悬停在寒山主峰上空。 云船遮天蔽日,使寒山正殿与殿前广场,笼罩在浓重阴影下。 有客远来,飞行法器悬空不落,本是不敬。 但来客是霁霄真人同门师兄,那便是情有可原。 肖停云上山之后,掌门见微真人召众峰主议事。 “先天剑灵之体降世,你们怎么看?” 紫烟峰主说:“我觉得这事不对劲,直觉。” 不是女人的直觉,修行者的直觉,是指冥冥之中,对天地气机的微妙感应。 流岚峰主问:“你说他身上有鬼,是别派奸细?”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霁霄陨落不久,瀚海秘境大比将至,盯着寒山的人太多。这种特殊时期,谨慎为妙吧。” 掌门真人沉吟道:“他上山时,我站在云上看他许久,没有异样。” 重璧峰主道:“想想办法嘛,既然我们看不透他,不如找个人来看。” 要论推演卜算、观气识人的本事,当数雾隐观观主最强,可雾隐观素来与明月湖关系亲近。 与寒山交好、又精通观气术的‘高人’,自然是南海上空,云雾深处,那位天湖大境之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