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寡妇身份而有所改变,她很甜美地对纪凝笑了笑:“纪小姐这是跟顾征吵架了吧?小两口的可别置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她话音未落纪凝就扭过了头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寻常人——尤其是在宴会上相逢的这种交情,提到顾征怎么也会叫一声“顾先生”的,这女人是想干嘛? 纪凝的疑虑还没来得及展开就看到约翰逊夫人微微地笑了,还是非常含羞带怯的样子,纪凝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再怎么美,也是个快四十岁的人了,这种少女情态放在她身上实在是太违和了。 只听得约翰逊夫人又道:“他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不会疼女人,永远都是个毛头小子的模样,纪小姐还是要时时刻刻体贴着他才好。” 说到这里纪凝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位素昧平生的夫人来者不善了,她把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夹在手里,背靠在栏杆上,偏着头微笑着问她:“约翰逊夫人,您这是想说什么?不要卖关子了,开门见山吧。” 约翰逊夫人面色不变,依然是优雅动人楚楚可怜,此刻她的丑儿子不在身边更是挺直了腰板,她的微笑一如既往地含蓄内敛,简直对不起她的身份和她做过的事—— “纪小姐何必跟着外边那些人叫什么约翰逊夫人,听着中不中洋不洋的多别扭,我虽然入了外籍,但怎么说都还是中国人,更何况我先夫早就过世了,我已经恢复了自由身,我娘家姓邓,单名一个霏字,你叫我邓霏就好了。” 邓霏—— 邓小姐?! 纪凝无论如何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再配合上她的年纪身份和她说话时的语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了好吗? 这他妈是顾廷羽的亲妈啊! 纪凝在上辈子还是和顾廷羽有过亲密接触的,虽然这一世没怎么见但具体顾廷羽长什么样子还是知道的,她仔仔细细地盯着这个邓霏看了五秒,终于勉强从五官走势中看出了一点顾廷羽的意思,那双桃花眼还是挺像的。 纪凝心中警铃大作,怪不得顾征刚刚一见她就拉着自己走了呢,真是旧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邀请进来的。 “邓女士,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就不懂了,您放着里边热热闹闹的舞会不去,跑来这儿跟我吹冷风,阴阳怪气地跟我扯这么多有的没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邓女士丝毫不以为忤,像是个宽容的母亲一样对着纪凝继续微笑着:“我想纪小姐应该是个聪明人,总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还是——他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纪凝自然知道她是谁,也不肯陪她在这里打哑谜了,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我自然知道您是谁了,您跟令郎孤儿寡母地回国,肯定是有要事要办,让我猜一猜——啊,您是来找您的大儿子的吧?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在别人家孤苦伶仃地寄人篱下地过了十几年,多可怜啊,心中肯定非常想念您。”她指了指玻璃窗,刚好是年轻英俊的顾廷羽搂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美人大跳热舞,好不快活,丝毫不见可怜之意,“需不需要我帮您把他叫出来,你们母子两个叙叙旧?以慰相思之苦啊?” 她的话刁钻刻薄,专捡邓女士的痛处戳,丝毫不留情面,气得邓女士精致姣好的面容几乎要生出几分细纹出来,不过邓女士毕竟是老狐狸了,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被她这小丫头片子的几句话气死,仍然笑意盈盈的。 “这孩子,长得也够快的,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当年要不是误会,我也不会和顾征一朝分别,十几年不见,白白耽误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阴差阳错的又见到了,也算是缘分。” 纪凝几乎想笑出声——她活着这么多年,小三的事情她见多了,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老三! 纪凝总认为邓女士的年纪足以做她妈了,没想到邓女士在这把年纪还要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不甘寂寞,真称得上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了。 纪凝扯了一扯嘴角,权当那是个笑容:“然后呢?您这是准备再续前缘了?” “纪小姐这话就说错了,怎么能叫再续前缘呢?”邓女士温婉一笑,“总还有个孩子在这儿呢,我作为孩子他妈,回来看一看她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我这么多年都没有陪过他,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是情非得已,现在我也该尽一尽母亲的本分了,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呢。” 纪凝简直要被邓女士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