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是不是他?”照片中的人,左下嘴角有道指甲盖大小的疤痕,分明就是郑西。 “是他,就算照片是比较模糊,但我和他这么熟悉,照片还是认得出来的。”向建华扫了眼照片,神情异常笃定,从看到照片那刻就没丝毫迟疑。 确定好答案,程曼将手机收了回去,目光微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向建华奇怪的看着她,似乎并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啥问题?” 程曼无力扶额,她和穆冥一比,气场真的弱的让人不忍直视?为何她和穆冥同时问出一个问题,向建华回答了穆冥的,现在居然还反过来问她“啥问题”!这是什么概念? 看程曼气的无力,穆冥紧了紧手指,好心提醒道:“你为什么说觉得郑西会做偷窃的事?” 既然向建华能那般说,那这里面必有隐情,这其中会不会和向建华儿子有关? 向建华皱了皱眉,似在想怎么开口才好,静默片刻,他道:“他缺钱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儿子的医药费,如果不是因为他儿子,他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这答案,在三人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话落,他愤愤不平的嘟囔着:“想来他媳妇也真是狠心,抛夫弃子的事也做得出来……” 对于私事,穆冥三人自然不想深知,只不过郑西儿子的事情是该摸透,他儿子将会这案情的关键一点,究竟是什么病痛,让幸福美满的家庭,跑的跑、穷的穷,分崩离析! “郑西住在哪?”程曼抬起眼,视线越过门口落在院子里,正好对上中年妇女看过来的视线,她的视线含着打量,时刻小心万分。 女人回以一笑,又开始搓着衣服,背影削瘦,就像是风一吹就要倒地不起。 程曼收回视线,向建华连忙答道:“从这大门出去,左转就能看到,不过他经常不在家,常常守在医院陪他儿子,也只是周末得空会回来换洗一下衣服。” 郑西每次回来都会和他打一声招呼,除了在环卫局能碰上几面,其余就是在出租车公司。 “那你这有没有听说谁家丢过东西,比如首饰钱财之类的。”程曼想了想,问道。 “没有!”向建华知道程曼想问的是什么,想都没想答道:“能住在这里的农民工,都是处于最底层的人,想必‘小偷’是不会来这偷窃,你们若觉得郑西会对这里的人下手。” 他顿了顿,语气含着坚决果断:“那你们就错了!这里的人都过得苦,谁还会有那种歹毒心思让人雪上加霜?我们挣得都是血汗钱,用命拼出来的!不是在工地上就是在化工厂!” “这些地方你们不知道有多苦情有可原。”他眼角余光偷瞄着几人,本来坦荡的目光含着明显讥诮,“这就是富人和穷人的区别,那道分水岭横跨在我们面前。” 三人心一紧,他们虽然从未去过工地和化工厂,可在网络上的新闻却是昭然若揭,不是工地上有工人意外坠亡,就是化工厂的员工因长期呼吸有毒物质而导致癌症…… 甚至有些常年做体力活、打苦工的农民工,到了五十岁后身体神经就开始衰弱,出现手臂酸麻、手脚无力、胀痛等现象,农民工做这些,为的不过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家庭更好,不让自己的孩子低人一等! 没想到现在这些居然有人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三人心跳微微一乱,又快速的调整呼吸。 穆冥神情凝重,睨着向建华,一字一句的道:“警察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光鲜亮丽,我们也有我们的使命,也有走在生死极端的边缘上,也是在拿命搏!” 她凛厉的视线犹如刀锋,将向建华震的心脏跳动频率“唰”的加快。 他讪讪的动了动唇,突地觉得嘴里干涩无比,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郑西不可能在这里偷东西,这点良知,我们还都是有的。” “你们在出租车公司怎么偷天换日?”顾景柯手指捻了捻眉心,语气不急不缓。 向建华本来没听懂,细细想了会才听懂他的意思:“早上扫完大街我和他就去出租车公司,我去取车交给他。”他默了默又道:“他有驾驶证,是以前考的。” “出租车司机介绍的照片我们自己私下换了……”向建华眼睛闪烁不停,似知道这点触犯了法律,底气愈发的薄弱,若要追究起来,他也脱不开责任。 三人目光沉到了底,可若是公司不起诉这两人,警局也没权利干涉。 “请带我们去郑西的家看看。”顾景柯唇角微动,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见三人没有追究的意思,向建华二话不说,从床上“唰”地站起来,手指散开成掌,拍了拍坐久了有些酸麻的屁股,认真的道:“三位警官走吧,我这就带你们去。” 四人刚一走出屋子,洗衣服的中年妇女连手都来不及擦就迎了上来,面容焦急:“你们这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