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让她扎一天的马步,踩白日的梅花桩,都是家常便饭。江凭阑对此也毫无怨言,一一照做,师从柳瓷后,天天起早贪黑刻苦练功。她很清楚基本功的要紧,况且,比起她江家老爹,眼下那些训练方法已算是客气的了。 喻南也不阻止她,多数时候都在屋子里养伤养病,偶尔出来也是坐在石凳上喝茶,似乎当江凭阑是空气。 沈老家主很早便吩咐过,东厢那边,再大的动静都不要去打扰,所以江凭阑在这里吃火锅也好,砍树搭梅花桩也好,沈家人都充耳不闻。至于沈书慈,听说早就被气走,去了舅母家。 一眨眼便过去了一月有余,江凭阑日日摸爬滚打,不仅自己摸爬滚打,还叫上阿六和十七一起摸爬滚打。东厢已经不是东厢,活脱脱变成了个练武场,最高的梅花桩高过房顶,就立在池塘边上。江凭阑每天都要爬上去跟柳瓷过招,柳瓷浮在半空,她单脚立在梅花桩上,结果当然是她摔下来掉进池塘。 第一天是一招就掉,过了几天能接上个七、八招再掉,到后来可以接个二、三十招,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 池塘里的鱼每天都要受惊好几次,不知是被这天气冻的还是被她吓的,没过几天竟都死绝了。而江凭阑仍旧日日上演湿身大戏,一开始落水后还换身衣服,拿火将身子烤热乎,到后来干脆也不烤了,一件湿衣服穿上半日,冻得嘴唇发紫,扒几口饭,喝一碗姜汤,再接着练。 阿六和十七有时候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劝,连柳瓷也担心她这么下去肯定得感风寒,忍不住放点水,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拧拧袖管上的水,白他们一眼说:“要舒服做什么?舒服是死人的享受。来,接着来!” 当然,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日日折腾,江凭阑没出什么岔子,说起来还得归功于每天都给她准备药汤的南烛。南烛的医术确实不赖,每次泡完那药汤都像重生了一样舒坦,江凭阑有时也奇怪,有这么个高人在,喻南的病怎么就日日不见好呢? 她这边日夜不休地练功,微生皇宫里也有日夜不休的争执。又一日早朝,金銮殿上,天青锦袍的男子朝对面人拱了拱手,上前一步朗声道:“左相此言差矣,国之根本在于民,赈灾一事,关键不在于陛下指派哪位皇子,而在于如何‘赈’。仅是指派人选一事,您与右相大人便已争执了三日有余,如此本末倒置,怕不是为人臣子该有的作为。两位丞相若对诸皇子的能力实在担忧,我倒有个提议,”他转身朝惠文帝拱手,笑道,“依儿臣看,不如辛苦两位丞相亲自南下,赈恤灾情,安抚民心,如何?” 那左相大人气得须发倒竖:“你……荒唐,实在荒唐!” 他转头,目光如隼:“左相大人竟也知晓什么是‘荒唐’?” 金銮殿上,如此般争执日日都有,一刻不停歇。所有人都觉得奇怪,一月前,从不上早朝的三皇子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回朝主动参与议事了,回来第一天就把朝中重臣得罪了个遍,宫中因此盛传三皇子吃了火药,得了失心疯,只有少数有心人从中看出了门道。 三皇子十余年来以顽劣表象示人,实则竟是在藏拙?而如今他一朝归来,大刀阔斧,刀刀斧斧砍在这朝中重臣的要害位置,又是为何?若为夺嫡,以他之能,加上陛下对其多年溺爱,废旧立新并非难事,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得罪群臣? 众臣都咬着牙憋着一股气摇摇头散了,偌大的金銮殿只剩了微生玦,惠文帝不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玦儿,你过来,到朕身边来。” 他谦恭上前,颔首:“父皇。” “玦儿,这些日子以来,朕时常在想,若朕当年不顾群臣反对,执意改立你为太子,眼下可还会是这番局面?” “儿臣只知,若父皇当年执意如此,儿臣定不会受此隆恩。” 老皇帝大笑:“是,是……是朕老糊涂了!你可是朕唯一一个敢在金銮殿上抗旨,当面冲撞朕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