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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惶,可谓是两国共同的一块心病。四年前岭北□□与西厥人暗地里的挑唆脱不了干系,依臣弟愚见,无论主战或是主和,都要比舍弃岭北来得妥当,为何当年兄长会做此决定?”

    “三弟玲珑心思,应当明白,岭北是块苦瓜,与其食之不如弃之。我微生王朝吃不下的东西,他皇甫也同样吃不下,若强而为之,那苦的不还是自己吗?”

    “兄长所言是极,臣弟心中困惑已解,便不叨扰您了。”他行了个礼便要退下,转身之时却又顿住,复回身道,“兄长左手腕戴的这串佛珠倒甚是好看。”

    微生璟似乎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低头看了一眼道:“是你嫂嫂前些日子从庙里求来的,我本不信这些,但也不想辜负她,便戴着了。”

    “太子妃对兄长一片痴心,难能可贵。”

    微生玦含笑退下,一直走到宫门外头,有人自转角处出来跟上他的步子,低声道:“主子,可有试探出什么?”

    “他圆得很好,极力暗示之下仍不为所动,岭北一事也能讲出个所以然来,我还不能确定。”他咬牙笑着,“太子妃前些日子送了他一串佛珠,你可知道?”

    那下属面露难色,“主子,我总不至于连这个都清楚。”

    微生玦一拍他脑袋,“怎么不清楚?他就是行个房事你也须得清楚。”

    他痛得“嘶”了一声,严肃道:“这个我确实是清楚的,太子弱冠之年娶得太子妃入门,因身子羸弱行不得房事。”他叹一声,“可怜那相国之女终日寂寥,白白给毁了一生。”

    他话刚说完又被微生玦敲了一记,“凭阑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今日午时已离开杏城,主子放心,都盯好了,不会出岔子。”

    “微生将乱,走得远些也好。”他似是叹了一声,“皇甫……她终归是要去的。”

    ……

    三日后,两辆马车朝曲水县李家村驶来,马车很普通,看起来像是一般人家所有,村民们也没太当回事,只道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出门路经此地。两辆马车在村口停下,随即便有人下来,说他们是从外地来的,要去邻城探望远亲,眼看天色暗了不好赶路,希望能进村歇息一晚,热情的村民们立刻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一行七人被领到了村长家中,同村长讲明了情况,还塞了不少银子过去,村长本就是好客之人,收了一些又退了一些,然后便给几人安排好了住处,还招待他们一同用晚饭。

    一屋子烟气袅袅里,村长居首位,对围坐在桌前的客人道:“粗茶淡饭,几位凑活着吃。”又朝外边喊,“老婆子,还有几个菜快些上来。”

    灶头那边忙活的妇人应一声:“这就来,这就来。”

    “李大伯,我们一路风餐露宿,到您这已算是吃了最好的一顿,哪来的粗茶淡饭之说?”那位被几人称作“小姐”的人如是道。

    “那便好,那便好。”

    “大伯啊,怎么不见您的子女?”

    “子女们都到外头谋事去咯!家中只剩我这老头子和那老太婆,冷清得很,今夜难得热闹了一回。”

    “看这里的村民们都和和美美的,您这村长可将村子治理得好哇!”

    “别提咯!”李大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自我任村长以来,村子里确实和乐,可偏偏年前出了一桩事,将我多年苦心都给糟蹋了。”

    看村长一副“马上就要评选文明城市了可却因为一个纰漏没能给评上”的扼腕神情,女子好奇道:“什么事?”

    “约莫两月前吧,有位贵人微服私访,到了我这李家村,结果被人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你们懂的”。

    那女子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手中筷子都落到了地上。

    其余几人面无表情抬头看她,眼角都微微有些抽搐,自从出了杏城,江大小姐的演技真是一日更比一日精湛,一日更比一日浮夸。

    江凭阑瞪他们一眼,她这叫抓紧一切机会练习,今后保不准就要用到的。

    在灶头忙活的妇人恰好端着菜过来,一边替江凭阑换上新的筷子一边责备她家老头:“远来是客,莫要唠叨这些晦气事!”

    江凭阑赶紧摆摆手:“大娘,不碍事的,我这人啊,胆子小,可好奇心重,您让大伯接着讲。”

    李大伯一副“看见没看见没”的得意神情,受了鼓励后便继续讲了起来,大有说书先生的架势:“先说这位贵人,贵人既是微服私访,自然不会给我们这些老百姓知晓身份,起初我们只当是哪里的地方官。”他碗筷一搁,就差打个板子,“贵人涵养好,谈吐好,大伯我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慢慢啊就觉得这人身份不简单。”

    “你就吹吧!”村夫人用筷子一记敲在他脑门上,“后来出了事,是谁吓得哆哆嗦嗦,说想不到人家是别国的大官,这下子惨了。”

    “你个老婆子,怎得老拆我台面?”

    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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