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她的想法很简单,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宁王妃亲自开门迎客,对面人却是戴了斗笠又裹了一身黑纱,根本看不清脸也看不清体型,倒是那人身侧随从没有遮掩,就穿着丫鬟的裙装,看见她时柳眉倒竖:“什么人竟敢惊扰我家夫人?还不速速将我家夫人迎入府去。” 哦,是个女的。不过这甫京城里那么多夫人,您是哪位呀? 那一身黑纱的女子偏头看了自家丫鬟一眼,“不得对宁王妃无礼。” 那丫鬟嘴微微一张,慌忙惶恐低下头去,却也没认个错。 江凭阑笑笑,并没有将两人迎进门的打算,“哪家夫人生得这般标致?” 对方似乎也不意外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默了默后递出半块玉来,“烦请王妃将此玉佩交给殿下,殿下见了自然明白,我在这等等便是。” 哦?她接过玉佩看也不看,并不按常理出牌,“既然殿下注定要请夫人进府,那又何必干站这一会?”她说罢一伸手,当先走在前头,“请吧。” 那女子错愕地看着她背影,愣了好半晌才跟上去。 江凭阑带着两人七绕八弯往里走,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小厮都朝她恭敬颔首行礼,却问也不问她身后两人是谁。两人因此都觉得有些别扭,这宁王府竟连下人都如此目中无人吗? 皇甫弋南眼下正在书房,她却没打算带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进去,大步行至前庭后招呼侍立在那里的丫鬟,“去叫弋南。” 那两人皆是一愣,宁王妃对宁王的称呼…… 江凭阑自己也默默呕了一会,叫这么亲切真是有些恶心啊。 半刻钟后,书房。 “殿下,王妃于前庭唤奴婢前来传个话……”胆小却又实心眼的丫鬟并不敢将王妃那等听来有些“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憋了半晌,“说……说……” 皇甫弋南淡淡抬头,“原话。”后院来了人,他这王府主人自然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他不出去,本就是要等江凭阑的反应。 “奴婢不敢讲。” “那便领罚。” 那丫鬟一听要领罚,眼一闭心一横捂上了自己的耳朵,大有掩耳盗铃之势,飞快道:“去叫弋南。” 他笑了笑,抚着唇角柔声道:“很好,你不必待在前庭了,即日起入内府。” 那丫鬟一愣,跪在地上半晌后才明白过来三件事。第一,素来清冷的殿下刚才笑了。第二,她升职了。第三,殿下已经不在书房了。 前庭设湖心亭,碧波间小小一点,湖光水色相映,远观景致无限。江凭阑一路将人领到亭中,又吩咐下人沏了茶,远远看见皇甫弋南来了便转身沿着窄窄的木桥迎上去,待人至身前平静含笑道:“给你选了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她手掌一翻,“人家的信物,收好,我走了。” 两人面对面相遇在窄桥中间,江凭阑说完话便侧了身预备让他先过去,皇甫弋南往前进一步也侧过身,垂眼看了看她手心的玉,含了笑抬手去接:“有劳王妃。” 她露出相当官方的笑容,“殿下客气。” “气”字落一刹,他触到她微微朝里蜷起的指尖,原本该再向前一步去拿玉佩的人改了轨迹,将她手指轻巧一勾扣住,俯身向她唇而去。 江凭阑一愣之下好像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立即用另一只未被他制住的手去推他,手伸出,却在触及他衣袖的刹那蓦然停住。窄桥宽不足半丈,这么一推,他要落水不说,她自己也可能因为反作用力掉进湖里去。 她这么一停,再想要扭身让开已经晚了,脑中“轰”一声响的同时唇角一湿一凉,那人身上的清浅药香忽而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江凭阑霍然怒目瞪眼看他,却见他的眼闭着,浓密得不像话的睫毛扫在眼下,竟然微微颤抖。 颤抖是因为……紧张吗?可是……紧张?这是皇甫弋南会有的情绪? 她一怔之下唇不自觉一动,原本抿住的两线移开一道缝隙。 只是想蜻蜓点水作个戏的人感觉到她的动作似乎笑了笑,随即更深地俯下身去。 齿关叩启,舌尖一热,皇甫弋南已经缠了上来,江凭阑要哭了。 她刚才不小心做了什么? 她拼命将舌头往后缩,误会啊殿下,真是误会啊!她发誓,她绝对没有启唇相邀的意思!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一点点退,他便一点点很有耐心地追,与此同时手一抬,将她那双一直盯着他脸的煞风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