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也跟着悄悄抹了一把汗,不大明白江凭阑为何非要这东西不可。三十万两黄金啊,她上哪去变这么多钱出来?况且了,大乾无人重病,要这六藤花也根本无用啊。 江凭阑一看商陆那强装镇定的模样就晓得她在想什么,却也不稀得解释,心道船到桥头自然就知道了。 银角杯再度被掷入活泉,这回落到了商陆跟前。 大乾献出的药草也是江凭阑这两年四处搜罗来的宝贝之一,名曰“金蛇草”。这玩意儿的生长期倒是不长,珍稀就珍稀在比六藤花更难采得,因生于酷热干燥的大漠中心,传说里,金蛇草跟命是不可兼得的东西。就眼下江凭阑带来的这一株,还是养贤书院一名懂蛇语的学生“好说歹说”从金蛇窝里掏出来的。 待到使节向众人展示全了,商陆笑笑道:“本王这金蛇草与顺王的六藤花恰恰相反,解的是世间至寒之毒。只是此草沾不得水,干嚼入药才好,如此便不能由诸位一一赏鉴了。” 乌舍纳摆摆手,“宝物难得,无妨无妨!” 商陆颔首一笑,“不过,宁王与齐相远来是客,自然不能少了二位的份,另外,我来时听闻乌将军曾患病酒之疾,不知眼下好全了没有?倘使尚未痊愈,这金蛇草对您也是颇有好处的。” 乌伦瓦利闻言眼光一亮,朝她拱手道:“多谢摄政王抬爱!” 乌舍纳也跟着笑笑,深深看了商陆一眼,“有劳摄政王费心舍弟了。” 商陆既是那样说了,乌舍纳为表对弟弟的关心,自然要以高价拿下这株草,因而竞价时候一开口便是黄金十五万两。这回轮不着商陆出价,眼看皇甫弋南那头没动静,齐容慎又只顾着沉默,江凭阑只好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帮忙抬价。 齐容慎缓缓偏头,满眼疑惑,似乎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江凭阑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刚才记了一笔三十万两的黄金给乌舍纳,眼下若不敲回来,她上哪变那么钱去? 齐容慎气定神闲地弯弯嘴角,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葡萄。 江凭阑的目光跟着他一转。怎么个意思,叫她剥葡萄给他吃?她堂堂一国摄政王剥葡萄给他吃?想得美! 商陆冷汗涔涔地看了看眉来眼去的两人,急得不停喝酒。那头的竞拍官笑眯眯环顾了一圈四周,手一抬便要拍案一锤定音。 江凭阑见状一咬牙,近乎迅猛地剥起了葡萄。 ☆、鸿门宴 金锤划着弧落下,距离案板仅一寸之遥,与此同时齐容慎抿了口酒液淡淡道:“黄金二十万两。” 竞拍官一锤子打在了自己的指甲盖,疼得龇牙咧嘴,拼命忍了才没哼出声来。 乌舍纳尴尬地笑笑,“齐相好一着悬崖勒马。” “顺王过奖。”齐容慎毫不在意回他一笑。 乌舍纳心道自己可不是在褒奖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黄金二十五万两。” “黄金三十万两。” 乌舍纳噎了噎,碍于面子只得继续,“黄金三十五万两。” “黄金三十五万又一千两。” “黄金三十六万两。” “黄金三十六万又一千两。” “……黄金三十七万。” “黄金三十七万又一千两。” “……黄金三十八万两。” “三十八万又一千两黄金。” “黄金四十万两!” 江凭阑低低咳了一声,示意差不多了,再要这么下去,乌舍纳该是快被整吐血了。 齐容慎闻声就朝上座笑了笑,“顺王爱弟心切,本相还是不与您争了,您请。”说罢又偏头看向江凭阑,低低道,“五十一字。” 她一愣,什么五十一字? “为你费了五十一字的口舌,渴了。” 江凭阑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神情呆愣地杵在那里。齐容慎似乎心情极好地瞧了她一眼又一眼,完了又以眼神示意她捻在指尖的葡萄。 她实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有心想骂人却碍于场合不对,只好眼一闭心一横抬手将葡萄喂进了他嘴里。齐容慎却是个得寸进尺的,吃个葡萄也不安分,舌头一卷就趁势扫过了她的指尖。 她被惹得浑身一个激灵,腰肢都跟着软了软,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