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医官,就由女儿替您查吧。”说罢便要将药草往嘴里送。 “拦下她!” 四面暗卫闻声而至,身影快如风,一刹便近格桑身侧,夺走了她手中的药草呈给了上座。乌舍纳见状松了口气,格桑却仍微微笑着,“父王为何这般心急要拦下我?” 他被自己的女儿问得噎住,顿了一顿才道:“这药草性状尚未验明,你不许胡闹!你可是想如你王叔这般下场?” 格桑弯着眼睛,依旧笑得十分镇定,“胡闹吗?父王便当是格桑胡闹吧,您看看您手中的药草,可是比先前少了一簇?” 乌舍纳心里“咯噔”一下,低头去看时眼珠子都似要瞪出来了,“格桑,你……你!” “父王,是女儿贪食,吃了一簇。”她低头看了一眼乌伦瓦利的尸首,眨着明澈的眼问,“父王,我会死吗?” 乌舍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格桑再问:“父王,我会像王叔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考完了……抱歉更新晚了,可我发誓我是一回到宿舍屁股都没坐热就开始码字的……一个月来连日备考,对小说剧情都快断片了,这章比较瘦,让我倒头大睡一觉理理思路再说…… ☆、生变 “咚”一声响,乌舍纳脚跟朝后一挪,整个人踉跄着瘫软在了王座上,空洞的双眼直直盯着乌伦瓦利的尸首。 格桑仰着头更灿烈地笑起来。 在座明眼人自然都在此刻看出了端倪,一旁的王后也颤抖着自席间站起,摇摇晃晃走下殿阶去,到得格桑跟前时轻抚了抚她发红的眼圈,继而咬着牙回身面向乌舍纳“扑通”一声跪下,“王上!” 这决绝二字里藏了许多隐晦的话,诸如格桑无辜,不该沦为亲族政斗的牺牲品,又或者乌伦瓦利已死,再无人可威胁那个位子……她很清楚,这些话不必挑明了讲,乌舍纳会听明白。 半晌,静至无息的大殿内,乌舍纳终于哑着嗓子开口:“好……好!格桑,父王问你,你在对父王以死相逼前,可曾想过,倘若父王生气了,会是怎样的后果?” 格桑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腰背笔挺,“父王,女儿不孝。”她顿了顿,随即敛裙行了一个大拜,“女儿不能阻止您与王叔手足相残,刀剑相向,却要阻止您将自己,乃至整个西厥一齐葬送。” “格桑,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糊涂话!” “女儿知道。”她抬起头来,目光如隼地盯住了父亲的双眼,“女儿还知道,只要您今日动了摄政王一根指头,等待您与西厥的,就将是破军帝亲征的铁骑和追讨,不死……不休。” 乌舍纳听到此刻才算明白了女儿的心思,只得苦笑起来。连格桑都看得明白的道理,他又如何会不晓得?要说对付江凭阑,他的确有那个心,却很清楚以西厥如今的实力不可能办到。 今夜这个局,实则完完全全是为乌伦瓦利设计的,先有毒害,再将这罪嫁祸给江凭阑。而所谓嫁祸,并非为除掉她,只是要给西厥王室一个交代。这个主意,甚至是江凭阑出给他的。 原本的计划便是他与江凭阑一道演场戏,将她暂且关押起来,而后再找个机会将她放了,给众人一个“无力羁押”的托辞,好悄无声息解决王室内部的祸患。如今却被格桑这一出逼得骑虎难下,有苦也难言。嫁祸已经不存在意义,谁都看得出来,真正的凶手是他。 他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解药在酒里,给公主服下。” 这一场宫宴涉及诸多来路的大人物,为防有心人作祟,所用吃食乃至杯盏汤匙都是经过验毒的,包括方才的六藤花和金蛇草,甚至这一渠活泉,因此,绝不会有哪一样东西能够置人于死地。可一样东西做不到的事,两样东西却就未必了。 金蛇草能解世间至寒之毒,为性热之物,一旦遇到能够被性热之物催发出毒性的蟾涎水,两者一中和,便成了一刻钟内要人性命的剧毒。蟾涎水本身无色无味亦无毒,早便被滴入了这一渠泉水里。而为避免乌伦瓦利起疑,还必须有人陪着他一起服下金蛇草,这样一来,解药就得被藏在一种皇甫弋南和与齐容慎都吃了,乌伦瓦利却没有碰的东西里。 那就是酒。 天生病酒的乌伦瓦利,从来不喝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