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尖刺的冰棱,堂而皇之的刺进郑颖的生命中。 她孤傲,倔强,难伺候,脾气差。 她在郑颖的生命力释放寒气,冷意逼人。 可她也教会郑颖怎样演戏,怎样蜕变演技,怎样在浑水一片的圈子里骄傲的坚持自我。 她用最坏的表达方式,给人留下最纯粹的善意与忠告。 及至她现在离开时,她身上的冰棱已经化尽,她露出了被裹在寒冰中的炽热的心,在眼下寒意萧瑟的深秋里,她无声释放不落痕迹的暖意。 秋暖夏凉,这哪里是无情人,简直是天使。 郑颖忽然觉得有点舍不得倪裳了。透过倪裳华美冷傲的外表,她看到的是一具最赤诚、最有性格、也最鲜活的灵魂。 把倪裳送进机场,郑颖依依不舍地问:“以后真的就打算定居国外了吗?” 倪裳轻笑,笑容里有彻底放下后的一丝无奈与九分豁达:“嗯,就打算定居国外了。” 郑颖迟疑了一下,怕被拒绝不敢唐突似的,而后又豁出去地抓住了倪裳的手:“你去找那个国际大导演,真的不是因为友谊哥那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才赌气吧?” 她说完心头有点忐忑,怕这话伤了酷爱自尊的倪裳;可不说又怕万一是赌气,没人来及时阻止的话,那倪裳的幸福一生就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悲惨世界了。 想起昨天倪裳告诉友谊哥她要离组了,而友谊哥讷讷地怔了半晌后,只说了句:“哦,行程单留好了,回头寄过来,组里给你报销。”郑颖就很气。 她都知道倪裳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呀。 她有点分神的当,倪裳抽出手。 郑颖心里一抖,以为倪裳果然不愿领受她的亲切。是她多管闲事了。 结果下一秒,倪裳反掌包拢了她的两只手。 倪裳两掌用力包握了一下,而后抬起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郑颖的手背。她冲着郑颖发自内心地笑:“我像是会拿自己赌气的人吗?放心吧。” 郑颖望着她的眼睛,很恳切的送予她祝福:“你可要过得很幸福才行啊!你们要是办婚礼,你不嫌弃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到时候去给你们表演个助兴节目,我带着一摞砖头到他面前劈,保准劈得以后他时刻记得你娘家有个厉害人!” 倪裳咧着嘴笑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在郑颖面前把笑容释放得这么大,整齐洁白的牙齿在大大的笑容中,闪着光的好看。 “好!到时我来为你准备砖!”倪裳笑着说。 郑颖也跟着笑,忽然觉得眼底发热。 广播在催促登机。交握着的手彼此松开了。 分别迫在眉睫,郑颖忽然有点紧张,看着倪裳转身要走去安检了,郑颖一着急,来不及润色就直白白地冲着倪裳的背后喊了句话:“友谊哥托我告诉你是他配不上你,让你把他当成屁放了,以后别再想他!” 倪裳顿住脚步。她没回头。但郑颖看到她的肩膀在细微的颤抖。 过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抖了。 “帮我转告余友谊,他这个屁,我放了,从此江湖再见,各不相干。”倪裳说着这句话时,一直没有回头,但声音里带着清浅的鼻音。 这句话说完,她果断地重新起步,大步往前走。 郑颖对她的背影喊“再见”,她还是没回头,抬起拿着护照的手左右挥了挥。 她笔直地往前走,带着决心奔着新的生活而去,不再回头留恋过往。 郑颖忽然觉得特别伤感。 她回到酒店后直冲到余友谊那里去。有点意外的是,沈一帆居然也在他的房间,他们似乎正在商讨关机后的一些事情。 听到他们谈话的部分内容,郑颖一怔。除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