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不在?还是不住这里? 他撤回头,想着是不是抓个人问问?还没想好,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云迟温凉的声音,“世子来找本宫,怎么不走正门?” 陆之凌一吓,身子一僵,暗骂果然东宫不好进,太子妃不好见,他刚来,云迟便亲自来了。他挠挠头,转过身,对着云迟干干地一笑,“太子殿下知道的,我惯来喜欢跳墙,进了这府邸,方才想起来这是东宫,不该如此放肆,恕罪了。” 云迟瞅着陆之凌,只见他头发乱乱的,身上的衣衫皱皱巴巴的,远远闻着,还有些酒气,可见刚刚酒醒就跑来了。 暗想他可真是闲不住,那一日刚纵马回京便去了武威侯府,与苏子斩喝了大半夜的酒,被敬国公关了一日夜的祠堂,醉醒了便跑来了东宫。 这副样子,是来见他的太子妃? 他淡淡一笑,“清河盐道的差事儿世子可办妥当了?本宫这两日一直在等着世子的折子。不曾想没走省部内阁,世子亲自给本宫送来了。” 陆之凌心里顿时冒出一股凉气,折子?他早就给忘了。他看着云迟的神色,咳嗽了一声,“那个……折子……” “嗯?”云迟挑眉。 陆之凌心下一横,一本正经地道,“清河盐道的差事儿自然办妥当了,太子殿下放心吧,折子我已经写好了,在我爹的书房,明日一早早朝,便会给殿下呈上来。” “那你如今来东宫为了哪般?是来提前告知本宫一声?”云迟看着他。 陆之凌心里犯突,对他说我是好奇你的太子妃,过来瞅瞅人?看看她长什么样儿?顺便讨教讨教赌技?他不是苏子斩,可不敢这么说。若是他真说的话,云迟今日估计饶不了他。 毕竟私闯太子妃的居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尤其是被太子殿下亲自逮着。 于是,他又挠挠头,笑着说,“是啊,来告知殿下一声,我回来后便被我家老爷子关在祠堂里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怕殿下不放心清河盐道的差事儿,折子递到您手里,总要周折一番,所以,不如我提前来说说。” 云迟似乎相信了他的话,颔首,“既然如此,世子便随本宫去书房吧,我们好好谈谈清河盐道的差事儿你是如何办的。” 说完,他转身,出了凤凰西苑。 陆之凌面皮抽了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方才想起自己的肚子一日夜未曾进食了。就这样跟他去书房?以云迟温水煮青蛙的手段,他怕是要陪着他聊至深夜。那他岂不是会饿死? 他挣扎地觉得自己此时离开东宫,还能不能走得了? 他正想着,眼前罩下一片昏暗,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面前,声音木木的冷冷的,“世子请!” 陆之凌抬头,便看到了包裹在黑衣黑雾里的一团如影子一般的人,瞬间垮下了脸,云迟的影卫云影,自小陪着云迟一起练功长大,功力与云迟不相上下,他既然出来请他,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 他泄气地点头,磨牙说,“真是劳烦你了。” 云影难得地欣赏了片刻陆之凌脸上的懊恼,诚然地说,“卑职有许久没与世子过招了,甚是想念。” 陆之凌后退了一步,摆手,“公务在身,改日,改日。” 云影点头,如出现一般,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陆之凌摸摸额头的汗,快步出了凤凰西苑,追上了云迟。 花颜从秋月的房中出来,向院门口瞅了一眼,暗想这陆之凌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敢傍晚私闯东宫跑来这凤凰西苑私会她,被云迟发现逮了个正着,偏偏面不改色胡诌一通,凭地胆子大,委实是个人物,南楚四大公子之一,名不虚传。 不过看他的样子,今日估计落在云迟手里讨不着好。 她有些好笑,对方嬷嬷说,“我出去逛逛园子,不必跟着了。” 方嬷嬷这两日已经摸清了花颜的脾气,若说太子妃有什么是与殿下一样的,便是这说一不二的做派了。她不敢违背,点点头。 花颜出了凤凰西苑,随意地在园中溜达,闻着花香,一路溜达到了凤凰木所在之处。 远远的,便看到那颗“东宫一株凤凰木,胜过临安万千花。”的凤凰木。花红叶绿,满树如火,配着这东宫独一无二富丽堂皇的景色,当真是应了那句评语。天下顶级的富贵之花,牡丹娇弱,不若这凤凰木,站于云端,高于万物。 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 好一株凤凰木! 好一树东宫富贵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