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了些。 不过程家一直居于北地,远离京城,倒从未出过大事儿。 皇后的娘家梅家,一直居于京城,但风评要比远离京城居于北地的程家好太多,素来低调不生事,也从未给皇上或者云迟惹过麻烦。 昔日她在京城时,与梅老爷子和梅府的一众人打过了交道,人人待人和善,那是个极好了门庭,不辱没皇后和太子云迟。 而程家的人,如今见得程顾之尚好,倒不辱没他的名声,但他这个妹妹,就另说了。 她放下茶盏,对那女子淡淡道,“是我点的,没错。” 那女子见云迟和花颜一直坐在那里,连身都未起一下,虽然姿态不显傲气,但偏偏架子大得让人不敢小视,她不服气地说,“你们是何人?” 花颜挑眉看着她,隔着笠帽薄纱,笑了笑,“姑娘包场子点曲子,是为找乐子,何必找不痛快?就算知道了我们是何人,你又待如何?” 那女子一噎,顿觉自己在这个坐着连脸都不露的女子面前像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姑娘或者纠缠不休的跳梁小丑,她脸一红,盯着她说,“我就想知道。” 花颜淡笑,嗓音有些清凉,“天下没有什么事儿都非要与人强求不可,姑娘既出身在北地程家,在外走动,还是应与人为善方是,免得人人提起北地程家人,便会说,原来程家的姑娘实在太刁蛮任性得紧,顺带污了太后名声。” 那女子面色一变,顿时勃然生怒,“你怎么说话呢?我是我,与太后什么干系?” 花颜看着她,“你与太后没什么干系吗?外人可不这么看的,程家与太后有关,程家人自然就有关,难道我看错了,你不是程家人?” 那女子一时没了话。 “八妹不得胡闹!”程顾之绷起脸,低训了那女子一声,“不得再多言。” “二哥!”那女子跺脚,娇嗔恼怒,“不是我胡闹,是凭什么嘛!凭什么我们定的人,他们理所当然便劫来了这里。” 程顾之皱眉看着她。 那女子见程顾之似生气了,不服地后退了一步,不再言声了。 花颜笑了一声,“原来是程家的八姑娘,我远在临安,也听闻过八姑娘画得一手好画。”话落,她不再看那女子,转头对云迟说,“走吧,带你去别处再转转。” 云迟点头,缓缓起身。 采青和小忠子头前开路,二人向画舫外走去。 那女子瞪着花颜的背影,觉得她即便带着笠帽,也身姿窈窕,纤腰慢步,娉婷婀娜,十分好看。不见容貌,但只一个背影,也知定然是个美人。 而她身边的男子,显然极其的年轻,一身贵气,笠帽也遮掩不住。 这样的两个人,便这样的无视人,说走就走,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将脸面踩在脚下的感觉,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对着二人大喊,“你们站住!” 云迟和花颜自然仿若未闻,脚步不停。 那女子见二人不理会她,不甘心让人就这么走了,抬步就要追去。 程顾之也一直看着云迟和花颜,目光落在二人的衣服上,一人青袍缓带,一人浅碧色绫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挥手拦住了那女子,厉声说,“八妹!出门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得生事儿!怎么刚到这里,偏偏就生事儿了?” 这一声较之前,严厉不知凡几。 那女子一震,停住了脚步,见程顾之当真怒了,不敢再追去,转而对那主事儿逼问,“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主事人见云迟和花颜已离开了,脸色不太好看地说,“姑娘不依不饶地要追问是何人劫了你的场子,那么我就实话告诉姑娘,是我家少东家,她想什么时候来听媚儿姑娘的曲子,便什么时候来,这灵湖的规矩就是,任何一家,她只要踏足,任凭生意不做,也要先照顾她。” 那女子一怔,“少东家?你说那个女人?” 主事人沉着脸说,“姑娘今日的生意,彩春芳不做了,姑娘另寻他处玩乐吧!”话落,她对媚儿说,“你去歇着吧!” 媚儿点头,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喜爱地把玩着碧玉莲花珠,转身走了。 “你……”那女子怒瞪着主事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程顾之头疼地揉了揉眉,对苏轻眠问,“轻眠兄下榻何处?” 苏轻眠也觉得程兰儿不依不饶,明明是一件小事儿,主事人赔礼道歉打对折也就过去了,偏偏非要纠缠到底是何人劫了她的场子,她以为这里是在北地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