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十六笑着道,“有朝一日,你见了就知道了。” 程子笑眸光动了动,不再多问。 安书离撑着伞进了会客厅,便见到了程子笑和安十六坐着的桌前摆了几个酒坛子。 程子笑放下杯盏,站起身,拱手,嗓音带着天生的魅惑,“书离公子,久仰!” 安书离收了伞,拂了拂身上的凉气,也拱手,温和有礼,“程公子!” 二人见礼后落座,程子笑吩咐人拿了新的酒盏,为安书离满了一盏酒,然后,开门见山,“书离公子夜晚冒雨前来找在下,敢问有何指教?” 安书离摇头,“指教不敢,就是问问程公子的手里,可还有妩媚?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绝迹了为好。” 程子笑仔细打量了一眼安书离的神色,似笑非笑地说,“妩媚这种好东西,书离公子不爱,有的是人爱的,毁了绝迹了可惜。” 安书离扬眉,“这么说程公子的手里还有了?” 程子笑点头,“是有一些,不过如今不在我手里,在北地了。” 安书离颔首,“既然程公子不愿毁去,就好好收着吧!可别因妩媚倾家荡产。” 程子笑眯起眼睛,“此言怎讲?” 安书离淡淡地笑了笑,目光疏离温和,“赵宰辅会因妩媚损失多少,程公子等着看就是了。” 程子笑顿时觉得室内的风似乎凉了几分,但他面上笑得好不魅惑,“这样啊,那我还真要等着看了。” 安书离不置可否。 第二日清早,天还未亮,赵清溪的马车冒雨驶出赵府。因下了几日雨,又因天色过早,街道上无甚行人,一路十分安静地来到了城门口。 但是在城门口,安阳王妃的马车已经在等着赵清溪了。 安阳王妃昨日晚听了安书离的暗示,今日天刚三更便早早地起了,带着安阳王府上千府卫,候在城门口,足足侯了一个时辰,就为了等赵清溪。 安阳王妃是发了狠,誓要让赵府好看。 赵清溪昨日一晚没睡,赵夫人舍不得女儿出京去那么远的地方,一边流着泪一边帮她收拾行囊,又安排人跟随,同时嘱咐了一大堆话。 赵清溪虽然对父母有许多怨言,但看着赵夫人忙碌的身影也就消散了,为人父母者,为了女儿好,做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能怨他们,她从来没想过她赵清溪有朝一日与谁议亲,谁都不娶。 先是云迟不娶,再是苏子斩不娶,如今是安书离不娶。 议亲不成也就罢了,偏偏她爹娘还弄出了这等事儿,让她的心一下子灰了,自觉颜面扫地,羞愧不已。 赵夫人为赵清溪安排了三百护卫护送数十家仆跟随,一行人来到城门口,见到了安阳王府黑压压堵住城门口的上千府卫,顿时人人变了脸。 赵清溪得人禀告,脸色也刷地一下子变了,她定了定神,挑开帘幕,看向外面。 安阳王妃坐在车里,由人护卫着,婢女打着帘子,她冷着一张脸,看着赵清溪的马车,见赵清溪露面,她冷声说,“赵小姐这大清早的要去哪里?” 赵清溪认识的安阳王妃虽然厉害泼辣,但是别人不惹她的时候,待人是极和善的,她从小到大每逢宴席,见过安阳王妃数次,可是从没有一次,见过她寒着一张脸。 她抿了抿嘴角,手用力地攥了一下车厢帘幕,豆蔻指甲抠进肉里,才勉强笑着开口,“王妃有礼了!我想去半月庵住一阵子。” 安阳王妃冷笑,“昨日之事还没解决,太子殿下那里还没有论断,赵小姐便想逃之夭夭吗?” 赵清溪脸色一白,摇头,“王妃体察,不关清溪的事儿。” 安阳王妃看着她,“关你赵府的事儿,就是关你的事儿。有我在,赵小姐出不了这个城门,去不了半月庵,你是折回赵府,还是跟我去安阳王府做客,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仔细考虑一番。” 赵清溪没想到安阳王妃会等在这里,她昨日一时气火攻心,又一时心灰意冷,再一时难受至极不想留在家里,往日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刻瓦解崩塌,哪有心思想她即便说通了赵宰辅和夫人,安阳王妃会不让她离开? 她看着安阳王妃,白着脸沉默了好半晌,知道有安阳王妃在,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如今天色尚早,几乎没人,若是再晚些,人都起来,就有多着人看她的热闹了。 她无奈之下,闭了闭眼睛,“我这便折回赵府,辛苦王妃这一趟了。” 安阳王妃满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