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果断地说,“瘟疫事重,父亲和娘多注意府中人,但有不对,立即告诉外面的巡逻士兵。儿子赶紧走了,如今有了药,救人要紧。” 夏桓摆手,“快去吧。” 崔兰芝还想说什么,只能住了口,看向采青。 采青立在一旁,此时开口说,“两位请放心,太子妃待小公子极好。” 崔兰芝也不是无知妇人,明白太子妃派采青跟来,估摸着是怕她强留了夏泽,只得点点头,不敢再留。 夏泽拜别二人,带着采青,立即上了马车,离开了夏府。 二人离开后,崔兰芝小声说,“王爷,妾身不明白泽儿怎么就得太子妃看重了?不知太子妃留他在身边是为着什么?妾身不是要揣测太子妃,只是太子妃毕竟如今与太子殿下还没大婚,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妾身这心里没底。” 夏桓道,“泽儿还是个孩子,你别胡乱猜测,他聪明聪慧,定然与太子妃收服的那些世家公子们一样,因为才华而得太子妃重用。比如程顾之、苏轻眠、苏轻枫等人,如今每个人在北地都是身负要职。” 崔兰芝点头,“是妾身胡思乱想了。” 夏桓又道,“从传言看来,太子妃就不是寻常女子,更何况是出自临安花家。如今北地能整顿成这个模样,暗中定然脱不开花家的干系,太子殿下能让她来北地,定然是因其本事。” 崔兰芝宽了心,“妾身一介妇人,难免关心则乱,王爷说的是。” 夏桓温和地拍拍她后背,“如今你见了儿子,别日夜担心了,你也看见了,他好得很。怀王府没了,将来的夏家就指望泽儿了。诚如他说,不能拘在院子里,否则一生都会庸庸碌碌,如我这般,当年就是母妃溺爱我太甚,蹉跎半生,我才醒悟。” 崔兰芝轻声说,“王爷如今就很好,妾身很喜欢,您别这么说自己,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夏桓点点头,与崔兰芝一起回了屋。 夏泽带回了两大箱子二十斤的盘龙参,让花颜大喜,立即吩咐安十六给天不绝送去,让他能够最大效用地利用这些盘龙参。 有这些盘龙参在,今日大约就不必死人了,若是早一日,那十五人也许也不必说死。 有了二十斤盘龙参,不止花颜大喜,苏子斩也大喜,天不绝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天不绝张狂了一世,连古籍里的瘟疫都能研究出药方,如今让他替换一味药,却是真正地难为了他。如今他医术虽比早些年精进不少,但他研究之下,发现这张药方还真没什么破绽可寻。 他试验了大半的药材,已有些灰心,但还是不敢懈怠,毕竟一条条人命在催着赶着。且发作瘟疫的人越来越多,人数不止一倍地增长,让他心里也有些慌。 如今有了二十斤盘龙参,真是奇好无比,他也能喘口气,休息休息,冷静冷静头脑,再琢磨药方。 因有了盘龙参,那两百四十二人喝了汤药之后,果真是控制了病发。 但到晚上时,北安城却又陆陆续续地发现了染了瘟疫之人,在苏子斩下了禁令后,以各家住户为一体,又发现了三百七十三人。 刚歇了一觉喘了一口气的天不绝听闻后,又立即埋头去研究药方了。 花颜那一口气还没松,这一口气又紧接着憋来,听闻这个人数,脸色分外难看。 苏子斩歇了一觉,忧急之下也未歇好,风寒被控制了些,但未好,他宽慰花颜,“那三人进入北安城后,在那些人多热闹的地方晃悠了一日又一夜。染了瘟疫的人自然不止几百人。如今有这个数,也正常,怕明日发作瘟疫的人还会更多。” 花颜双手按压眉心,看着外面的夜色,“这个时辰,京城和临安应该收到我的信了。” “但愿他们能弄到大批盘龙参,也但愿我们能多撑些日子。”苏子斩说着,忽然一笑,对花颜道,“说句让你不爱听的话,若是你我一起死在这里,怕是会气死云迟。生与你无缘,死却是有缘的。” 花颜闻言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即便是死,云迟也不会让我与你死在一起的,我也不愿,你别想了,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哪里有活着好?” 苏子斩收了笑,看着她道,“你既不想死,就离开北安城吧!” 花颜也收了笑,沉了眉目说,“我是不会走的。” 苏子斩盯着她眉目,那里面涌着暗沉,是她不高兴时的表情,他道,“天下人都知道我在北安城,都知道我是太子殿下钦定的北地监察史,瘟疫来了,我自然不能弃北安城百姓于不顾,但你不同,若是万不得已,天不绝找不到替换的药材,而盘龙参根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