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不敢妄下定论。” 韩恭就回头朝戴韦抱拳,道:“戴大人来一瞧,一辩老夫可曾有疏漏之处。”戴韦的内科,在目前还鲜有人能说比肩,便是他,也不敢。 像是结胸病,可是心下又没有痞硬,很难下定论。 众人就看着戴韦。 “一起,一起。”戴韦谦虚的做出请的手势,与蔡正和顾若离招呼,“二位一同来瞧。” 孙道同是擅外科,所以此病他若不想上前,观望就好了。 顾若离跟着站起来离席,随着戴韦走了过去,蔡正撇了眼顾若离,目光中阴冷一片。 “韩老先生顾虑的没有错。”戴韦号脉,又回头看着少年的父亲,“以往用药,可曾有大夫开过大陷胸汤?” 大陷胸汤是治疗结胸病的经方。 “用过。”少年的父亲答道,“方子在此。” 有人接过来递给戴韦,戴韦接在手中看了一眼,便给了韩恭,韩恭看完抚须道:“看来,此证并非是结胸病。”若不然,大陷胸汤不会没有用。 戴韦含笑,眼底高深莫测。 蔡正站在一边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扫了一眼站在人群里,非常娇小却又格外惹眼的顾若离,道:“霍大夫呢,有何高见。” 顾若离也觉得奇怪,脉她虽没有亲自诊,但听几位大夫说的话,她大概也有了数,可若不是结胸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还是头一回见。 “霍大夫请。”戴韦就朝旁边退了一步,给顾若离让开位置,“我等犹豫,望霍大夫能有结论。” 韩恭拧着眉虽有厌恶,可却也往一边让开了一步。 顾若离犹豫要不要上前。 少年的家人一看几位名医都没有辙,却请一个小姑娘上来,顿时苦了脸,可又不好说,在一边着急不已。 “是。”顾若离还是应了,上前拿了少年的手腕仔细辩证,过了一会儿按了胸口及腹部,确实如同几位大夫所言没有结块,她便抬头问少年的父亲,“他可曾说胸下疼痛?每日几时发热?” 少年父亲点头回道:“有疼痛,每日未时到酉时左右起热。” “日晡小有潮热,舌红,苔黄腻,脉沉紧。”顾若离又附身听了少年的呼吸,便说了辩证,“有痰。大便五日不通,虽胸口无硬块,却应是结胸病无疑。” 她的话一落,蔡正立刻就接了话道:“既是结胸病,为何前面吃的药却没有用呢。” 结胸病也没有更好的方子,大陷胸汤已是很妙。 “是因为药量不足。”顾若离回头看着蔡正,道,“此病,应用峻剂。” 话一落,戴韦眼睛一亮,含笑道:“霍大夫以为,此峻剂当如何用?” “甘遂一钱五分,大黄三钱,芒硝三钱!”顾若离道,“若体质合适,两个时辰内上下必解。” 上下必解,最直接的自是下泻通便,上吐清痰。 大黄三钱,芒硝三钱,就连甘遂都要用一钱五分,这方子也太生猛了,众人一阵哗然,孙道同从座后站了起来,到少年身边号了脉,查看了一番,拧着眉面色有些凝重。 他也觉得房子有些重,却也不能给出更好的建议。 “霍大夫这方子是不是有些……”方本超犹豫,担心的道,“这孩子才十四,又身虚,怕是熬不住这么猛的方子。” 这是泻热逐水峻剂,要是用了药泻太狠,很容易出人命。 “韩老先生以为此方可行?”戴韦朝韩恭看去,韩恭觉得可以一试,可是也犹豫着,觉得药量太多,怕这个孩子受不住,“老夫没有定论。” 戴韦又转道看向少年的父亲,问道:“我等都无良方,你可要用此方一试。” 少年的父亲也是读书人,不用人解释,也知道芒硝和大黄是什么药效,不由害怕的道:“这……这峻剂太利,怕我儿受不住啊。”话落,急着朝各位大夫行礼,“求求各位大夫,再仔细看看,想个好的又稳妥的法子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