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绿色的帷幕帘子隔着前后堂,药柜也刷成了淡绿,合上时还影影约约有副孙思邈的肖像画。 里面也很空旷,比她的合安堂大了约莫有两倍,真的是清雅舒适,别具一格。 “以前可没有这么大。”赵大夫不好意思的道,“这些都是今年才重修的,托了顾大夫的福,我等也沾了一番名气,才有这样的家业。” “是啊。”马大夫颔首道,“以往哪有好这样的生意和光景。” 刘家村的生祠就是他们的招牌,这样的荣耀,有的大夫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 “是几位前辈的善缘,哪是托我的福,该是晚辈托几位的前辈的福。”顾若离很喜欢赵大夫医馆的装修,等将来他们银子宽裕一点,将合安堂也重新翻装一遍,这样病人进去,看着心情也会好一些。 “怎么不是。”马大夫道,“顾大夫可还记得当时的钱大夫和唐大夫。” 顾若离点头,在刘家村外不愿意进去的那几位大夫。 “我们从刘家村回来的时候,钱大夫就疯了,听说他那日他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床头挂着一个人头,血淋淋的,他当时就吓的晕了过去,从那天开始就疯疯癫癫了。” “唐大夫也是,虽不至于疯癫,可医馆也不敢开了,如今将医馆改成了药铺,只卖药不问诊了。” 顾若离愕然,问道:“那颗人头……是谁放的,又是谁的人头?” “谁放的不知道。”马大夫摇头道,“不过人倒是听说过,以前是军医,似乎是随赵将军的虎贲营的,姓陈!” 顾若离手脚冰凉,当日的一幕的骤然浮现在心头。 能将陈陶分尸的,除了赵勋没有别人。 他竟然还将人头挂在了钱大夫的床头……顾若离想到那个画面,手脚冰凉。 “别吓着顾大夫。”杨文治凝眉道,“不是有杂症吗,带我们去看看。” 马大夫一看顾若离脸色不好,立刻就有些懊悔,笑着道:“几位,请!” 顾若离应是正要进去,忽然就有人冲了过来,在她后面冷不丁的撞了她一下,她猝不及防往前趔趄了一下。 顾若离猛然回头去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疾步的而去。 “怎么了。”杨文治回头看她,顾若离摇了摇头,道,“没事。” 或许是她多想了。 那人飞快的跑走,在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里头还有个人在等他,见着他过来,就问道:“确定是那个女人?” “是!”那人点着头道,“我听到他们喊她顾大夫,确定无疑。”说着一顿,那人又道,“唐大夫,你说当年杀了陈大夫的人逼疯钱大夫的人,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唐凹也不确定,但是觉得除了顾若离没有别人:“先不管,她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定要为钱大夫报仇。” “好。”那人点着头看着唐凹,“你说,怎么做?” 唐凹想了想,道:“也不用要了她的性命,就让她吃点苦头。”话落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点头应是,匆匆去了赵氏医馆。 “腹部确有硬块。”杨文治摸了摸病者的腹部,问赵大夫道,“你开了何药吃了几贴?” 病者是位五十几岁的女性,疼痛难忍,面色枯黄。 马大夫就道:“腹部疼痛,已有月余,理应是腹中积有死血,非四物汤加桃仁不能治,可药服五贴毫无成效,我便换了五灵脂,延胡索,乳香等……依旧无用。”说着摇了摇头,“实在是不知当如何开药。” “六脉沉伏,两尺脉绝无。”黄大夫若有所思,“这病症,确实有些奇怪……”要是他们大概也是这样开药诊治。 杨文治凝眉,马大夫就去问顾若离:“顾大夫,你怎么看,可有良方。” “我看看。”顾若离上前号脉,又扶了病者的脉搏,看了面色和舌苔,沉思了一刻问道,“请问,平日大解可通?” 病者听着就摇了摇头:“自数月前腹痛开始,大解便不再顺坦。”她话落,杨文治忽然明白过来,上前重新按诊了腹部,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