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罢了。” 宁辰没有拒绝月灵的好意,丹药入口,顿化一股辛辣的清流,脑中的剧痛立刻好了不少。 “打扰姑娘休息了。” 抬头看到月灵脸上的疲惫,宁辰歉意道。 “恩。” 月灵点头,宁辰确实打扰她休息了。 听到月灵毫不委婉的回答,宁辰嘴角少有的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真实的,并非从前一直挂在脸上的习惯。 折腾了半天,老妪带着月灵回房休息,宁辰也回到自己房间静心调息。 天亮之时,宁辰睁开眼,推开房门,看到门前的月灵和老妪,知晓两人是来告别。 “要走了?” “恩。”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告别,没有离别的不舍,更没有离别的伤感,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做离别惜惜之态。 “昨夜见公子所用乃剑招,今将此剑留下,权当相识之礼。” 月灵从老妪手中接过一柄墨色的剑,赠予宁辰,道。 宁辰没有接,轻声道,“我已有柴刀。” 月灵还是将墨剑放在宁辰手上,坚持道,“柴刀毕竟不是做打架之用。” 宁辰没有再拒绝,双手拂过墨剑之身,轻叹道:“多谢。” “不用,有缘再见。” 话声落,月灵便转身离去,走的如此洒脱,不带一丝留恋。 老妪看了一眼宁辰手中的墨剑,神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跟了上去。 墨剑无鞘,剑锋不露,并非绝世锋锐之剑,拿在手中亦十分沉重,非常人能够随意使用。 然而,宁辰却很喜欢,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喜欢。 北行的路依然要行,宁辰在城中找到铁匠铺打造了剑鞘,同样漆黑如墨,不见锋芒。 柴刀和墨剑并排放在了轮椅之后,用牛筋缚上,宁辰脸露一丝疑惑,如今,他算不算刀剑合流。 这种答案注意不会有人给他,宁辰上路,从落月涧北上,齐膝的雪,很深,走的十分吃力。 轮椅的车轮被没住大半,宁辰双手转动车轮,一下,一下,异常坚持,不肯停下。 车轮碾着积雪,上面隐约还可以见到两排脚印,或许也是急着赶路的行人留下的,三十里落月涧,宁辰走了两天一夜,第二天日落时,终于走了出去。 离开山涧,柳暗花明,再无两边崖壁的阻碍,视野一下宽阔了许多。 “嗯?” 突然,宁辰双眸狠狠一缩,眼前,横尸遍野,鲜血染红满目白雪。 老人,妇孺,孩子无一例外。 宁辰如今已很少生气,动怒,但看到这一幕,心中怒火烧尽九重天,眼中杀机吞吐。 轮椅碾过染血的雪,沾染上了死者的鲜血,也沾上了死者的怨念,宁辰越走心越冷,眸越冷,双手青筋越是显露。 尸体上的刀伤参差不齐,身上的财物也被洗劫一空,显然并非武者所为,而是强盗行径。 大夏立朝一千余年,对山匪贼寇打击极严,百余年前甚至派出一位武侯亲征,让大夏境内的山匪一时间几乎销声匿迹。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大雪封山的今天,在此出现了如此泯灭人性的一幕。 马蹄印记还在,显示着山匪并未走的太远,然而,山匪有马,宁辰不仅没马,甚至双腿亦残了。 宁辰是一个很执拗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并未因为腿残了而有任何改变。 轮椅在雪地上前行,留下了一路血迹,走的越远,血迹亦越淡。 山匪要休息,这么大的雪,马也走不快,宁辰不休息,走的再慢,终究有追上的一天。 就这么,一天,两天过去,宁辰追上了山匪,在一处荒林之外,山匪正在林外生火,人不多,十三个,有男有女。 男人彪悍,女人妩媚。 篝火上烤的有东西,肉香四溢,飘出很远。 十多匹马拴在了林中,离山匪并不远,在大夏,马是很值钱的货物,山匪看得很紧。 宁辰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这荒山野岭有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出现,怎么看都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山匪的头领是一位很有警觉的人,下意识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眼力之人,山匪中妩媚的女子起身,扭着身子来到宁辰身边。 “小弟弟,你怎么再这里,你的家人呢。” 女子手臂缠着宁辰,整个身子几乎都要扑了上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