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任,想让六人诚心臣服根本不可能,唯一的手段便是毫不留情地以武力压制,现如今,他需要不是忠心,而是六人的忌惮。 “喝!” 六人脸色一变,功体齐催,共抗宁辰身上不断降临的强大压力。 宁辰神色不变,生之卷运转,同时暗中加剧体内另外两道气旋的催动,一时间,温度骤降,霜华初现。 “嘭嘭嘭。” 六人脚下石板块块碎裂,功体稍弱的吕算嘴角渐染红,单膝微弯,已经承受不了这可怕的压力。 “哼!” 宁辰眸一冷,手狠狠按下,顿时,厚土之气惊现,轰然声中,六人齐齐跪下,嘴角尽染血。 “从今日起,太理司司主之位便有我知命侯继任,希望诸位配合。”宁辰手一挥,敛去无边压力,看着地上跪着六人,冷声道。 “是。”六人低着头,应声道。 “都起来吧。” “多谢司主。” 六人起身,相互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之色,谁都没料到这知命侯如此强势,不过,暂时隐忍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第一次。 “可否有人告诉我太理司出动红衣血卫所为何事?”宁辰双眼直直地盯着瞎眼老者和白发老妪,毫无疑问,此事的决断者必是两者之一,其余四人虽各有不俗地班底但地位暂时还无法和两人抗衡。 “应城之主暗中拥兵,有造反之意,按朝律,杀无赦!”元翁恭敬回答道。 宁辰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冷笑,他要是相信这话就是傻子了,谁都知道应城之主刚烈正直,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权贵,想让他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随便安一个罪名,对掌管天下朝律的太理司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谁的命令。”宁辰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元翁和丁妪沉默,都不说话。 “谁的命令。”宁辰再次冷声问道,不过这一次话语中却明显带了一丝丝杀机。 丁妪轻声一叹,开口道,“是安庆侯。” 闻言,宁辰眸子深处精芒一闪,如今是皇位之争的关键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暴,在这是时候杀应城之主,想必已是非杀不可。 很明显,如果不是太理司动手杀人,一城之主身死,必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朝廷亦会派人去查,这是下令之人所不想看到的结果。 看来,他坐上这个位置,并非只是巧合而已。 “传殷无垢,我有话问他。”收敛思绪,宁辰看着六人,冷声道。 …… …… 太理司,西殿,红衣褪去,殷无垢卸下血剑,神色无波,看着银白的窗外,静立不语。 “公子。”尚寒推开房门,手中端着温热的清水,看着窗前之人,轻声呼道。 “尚寒,你说,我是不是又杀了一个好人。”殷无垢平静问道。 “公子所做,无所谓对错,在这个残酷的人世,杀人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尚寒看着早已疲惫的公子,心中不忍道。 “呵!”殷无垢转身,轻笑,在这个世上,唯有眼前之人是他最后的牵挂,也只有尚寒,才会关心他的喜乐吧。 “公子洗洗手吧。”将清水放在桌上,尚寒轻声道。 殷无垢来到桌前,修长的双手放在水中,感受着那水中带来的阵阵暖意,心却越发沉沦了。 这双染满鲜血的手,如何才能洗净,这已经被摧毁殆尽的人生,还容得他有其他选择吗? “司主有令,请公子前往司堂一见。”门外,一道冰冷的传令声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尚寒神色一黯,知道公子的心又将被寒冷所笼罩了。 “哗!”红衣加身,殷无垢拿过挂起的剑,旋即面无表情地朝门外走去。 “尚寒,又要让你一个人等候了。” “尚寒不怕,公子小心。” “呵!”殷无垢推门而去,红衣如血,刺人心神。 …… 红衣飘然而来,宁辰与殷无垢遥相对视,相同的冷漠,不同的桀骜。 照眼之后,便是气息的对碰,一者强,一者更强,谁又能服谁。 “嘭!”两人四周,桌椅砰然裂开,碎片洒落一地。 “不凡。”血剑出,杀气动天,六人眸子精芒闪过,却没有阻止,他们想看一看,这知命侯实力究竟如何。 “当!”剑指硬憾血剑,生之卷所铸根基天下无双,双指擢剑锋,丝毫无伤,宁辰身影动,瞬间来至殷无垢身后,剑指凝霜,银光耀眼,招式之凌厉,让在场之人颜色微变。 “强者。”血剑转后,挡住致命杀招,旋即殷无垢身形急转,剑动,身动,丝毫不落。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剑光纷飞,杀机散落,精彩战局,绚烂夺目,再无人可移开目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