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一小把火被他带到了闫宝书的膝盖上,来回快速的搓揉着。 “哥,二哥……”闫宝书不怕疼,但是他怕火啊,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太吓人了。 闫宝福握紧了闫宝书的脚脖子就是不让他动弹,嘴里笑道:“别乱动,忍一忍就过去了。” “烫死人了。”闫宝书呲牙咧嘴的直蹬腿,想要从闫宝福的束缚中脱离。 闫宝福哈哈大笑,“马上就十七了,还这么胆小哪行。” 闫宝书是不敢再看了,闭着眼睛撇开了脑袋,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不得已向闫宝福问道:“二哥,你还没告诉我咱爸咱妈是咋地了呢。” 闫宝福一边给闫宝书搓腿一边说:“能为啥啊,还不是咱妈把那只母鸡给喂死了吗。” 闫宝书惊讶地睁开眼睛,注视着闫宝福说:“啊?咱妈把那只母鸡给喂死了?”瞅见了吧,这都是命,这只母鸡好不容易从黄鼠狼的嘴下逃过一劫,结果却被金桂琴喂食喂太多给活活撑死了,这也注定了它是要成为一家人的盘中餐了。 “可不咋地,活活撑死的。”闫宝福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 “就因为这事儿咱爸就骂咱妈?”闫宝书觉着闫永贵还不至于为了一只母鸡骂金桂琴吧?家里虽然穷,但也没穷到死了一只就天就塌下来的地步吧! 闫宝福无奈道:“看问题哪能只看表面啊,咱爸骂咱妈那是因为心里有气,几个小的太小骂不得,我和咱姐又都工作了咱爸也不好开口,你呢,以前因为咱爸那点事没少和他起计膈,这样看下来,也就剩咱妈了。” 闫宝书好奇道:“咱爸不是因为母鸡的事生气吧?” 闫宝福重重地点了头,“死了一只鸡不算啥,是咱爸今天从外头回来碰上咱三叔两口子了,不管咋说咱爸都三叔的兄弟,他都已经低头要过去打招呼了,结果咱三叔和三婶一看到咱爸,离老远就躲开了,就好像见到了……”闫宝福顿了顿,“哎,我都没法说。” 事情水落石出了,这是闫永贵在外头受了气回到家里借着死了只鸡的缘故找金桂琴撒气呢。要说两个人结婚生子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绊绊的,互相谅解互相扶持这都是应该的,但闫永贵今天这一出就有点没事找事了,自家兄弟不拿你当人看,你偏偏要往上凑,这不是没篮子找茄子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闫宝书的第一感觉是闫永贵没事找事,但转念一下又觉着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闫永贵是什么年代的人,家庭观念以及手足观念都是非常强烈的人,家和万事兴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正因为他过去犯过错误,所以才肯放低姿态和自家兄弟打招呼,为的不就是能像曾经那样,一大家子人可以经常来往串门吗,相信这都是偏厦子那位言传身教的结果。 人不分高低贵贱,却分三六九等,正因为每个人都是有思考能力的,所以才不能一概而论,一个人善良就认为所有人都是善良的,闫永贵以“家”为目的,想要求个大团圆,但在另外几个兄弟的眼中,他就是个瘟神扫把星,一旦有了牵扯,万一再赶上运动来袭,吃瓜落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能躲远点就躲远点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闫宝书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件事谁对谁错了,不过就这件事来看,最倒霉的还是金桂琴,心里必然是委屈的,但作为子女,他和闫宝福等人都没有开口抱不平的权利,说白了,还是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毕竟除了金桂琴,闫永贵在这家里再找不到第二个可以说一句贴心体己话的人了。 一想到这里,闫宝书倒是释然了,“二哥,这事你没参合吧?” “我咋好意思参合。”闫宝福无奈苦笑:“咱爸心里有咱妈,口头上骂骂就是因为心里难受,我相信咱妈会理解的。” “嗯,那就好,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闫宝福在给闫宝书搓腿的这段时间里,外屋地里的变的异常安静,最后连闫玉芬和几个小的也都从外屋地进了大屋。 “宝书这腿是咋了?”闫玉芬进门看到了闫宝书肿起来的膝盖。 闫宝福笑道:“还不是因为淘,黑灯瞎火跑去打出溜滑,不摔他摔谁。” 闫玉芬送了口气,她以为闫宝书又被铁道东那几个孩子给揍了呢。闫玉芬走上前观察了闫宝书的腿,“让你二哥给你搓搓腿挺好的,别明天连路都走不了。”说着,闫玉芬长叹一声M.IYIGuo.NET